他是明白人,晓得真要有人对他下手,几个保镖是无济于事。他把保镖交出来,就不必为自己操心。该为他操心,就变成。他唯损失是走到什地方,就不像有保镖那威风。但只要不必时刻去看身后,睡觉时不必竖着只耳朵,那点损失又算得上什。他喝碗酒,咧开嘴笑,几滴酒沾在黄焦焦胡子上面。叫他想喝酒时就上这个酒店里来。他问是不是就此失去自由,连喝酒都要在固定地方。告诉他,到这个店里喝酒他不必付帐。他问是不是免去这个店主税。店主说:"不,记下,少爷付帐。"
黄初民问:"你是他朋友吗?少爷有些奇怪朋友。"
店主说:"也不知道,想因为弟弟是个杀手。"
黄初民立即叫酒呛住,那张黄色脸也改变颜色。
带着他走出店门时,他脚步像是喝醉样踉踉跄跄。告诉他,这个杀手是专报家仇那种,他才放心。倒是觉得酒有些上头,在桥上,吹些河风,酒劲更上来。黄初民叫扶住他肩头。他问:"他弟弟真是个杀手吗?"
说:"这个知道,只是不知道你是干什?"
他想想,说:"落到这个地步,也不知道自己是干什,这样吧,就当你师爷吧。"他用两个汉字:师爷。傻子脑袋里正有蜂群在嗡嗡歌唱,问他:"那是什人?"
他想想,大声地对着耳朵喊:"现在你什人都不是,但却可能成为你想成为任何种人!"
是,要是你是个土司儿子,而又不是土司继承人话,就什都不是。哥哥死后,父亲并没有表示要做继承人。岳母又写信来,叫不必去看她。她说,麦其土司遭到那伤心事情,她不能把麦其土司最后个儿子抢来做自己继承人。但管家对暗示,有天,可以同时是两个土司。黄师爷把这意思十分明确地告诉。
当然,他们都告诉,这切要耐心地等待。
好吧,说,们就等着吧,不着急。
这样,春花秋月,日子天天过去。管家和师爷两个人管理着生意和市场,两个小厮还有桑吉卓玛办些杂事。这样过几年,麦其家傻子少爷已经是这片土地上最富有人。管家捧着账本告诉这个消息。
问:"甚至比过父亲?"
"超过。"他说,"少爷知道,鸦片早就不值钱。但们市场上生意好像刚刚开始。"
这天,带着塔娜打马出去,路上,把这个消息告诉她。回到边界上后,她没有再去找别男人,觉得这样很不错。她问:"你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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