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北走出街口,是河,管家在河上架起座漂亮木桥。桥另头,正对着那个开放院落。管家等在桥头,说:"猜猜谁和们起吃晚饭。"
猜不出来。管家笑笑,领着们向着餐室走去。桑吉卓玛穿着光鲜衣服站在门口,迎接们。说:"好嘛,没当上土司,你倒升官。"
她撩衣裙就要给下跪,把她扶住。说:"管家叫猜猜谁来和们吃晚饭。"
她笑,对着耳朵说:"少爷,不要理他,猜不出来不是傻子,猜出来也不是聪明人。"
天哪,是麦其家老朋友,黄初民特派员站在面前!
他还是那干瘦张脸,上面飘着绺可怜巴巴焦黄胡子,变化是那对小眼睛比过去安定多。对这位远客说:"你眼睛不像过去那劳累。"
他回答很直率:"因为不替别人盘算什。"
问他那个姜团长怎样。他告诉,姜团长到很远地方,跟红色汉人打仗,在条河里淹死。
"他没有发臭吧?"
黄初民睁大眼睛,他不明白为什要问这样问题。可能他终于明白是在跟个傻子说话,便笑,说:"战场上,又是热天,总是要发臭。人死,就是身肉,跟狗啊牛啊没什不同。"
大家这才分宾主坐。
坐在上首拍拍手,卓玛又在门口对外面拍拍手,侍女们鱼贯而入。
们每个人面前,都有个长方形朱红木盘,上面用金粉描出据说是印度地方形状奇异果子和硕大花朵。木盘里摆是汉地瓷器和们自己打造银具。酒杯则是来自锡兰血红玛蹈。酒过三杯,才开口问黄初民这次带来什。多年以前,他给麦其家带来现代化枪炮和鸦片。有史以来,汉人来到们地方,不带来什就要带走什。
黄初民说:"就带来自己,是投奔少爷来。"他很坦然地说,自己在原来地方呆不下去。问他是不是红色汉人。他摇摇头,后来又接着说:"算是红色汉人亲戚吧。"
说:"汉人都是个样子,可分不出来哪些是红色,哪些是白色。"
黄初民说:"那是汉人自己事情。"
说:"这里会有你间房子。"
他拍拍自己脑袋,小眼睛灼灼发光,说:"也许这里面有些东西少爷会有用处。"
说:"不喜欢通过中间人说话。"
他说:"今天就开始学习你们语言。最多半年,们说话,就可以不通过翻译。"
"姑娘怎办,不打算给你姑娘。"
"老。"
"不准你写诗。""不用装模作样。""就是不喜欢你过去那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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