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好,尖酸刻薄,可是他由此得出了什么结论啊!……上帝啊!昨天您来过以后,他又来了,我们一道吃饭,说了很多,很多,我只能摊开双手,无言对答;唉,我想,……唉,你呀,天哪!他是从您那儿来吗?您请坐啊,老兄,看在基督份上,坐一会儿吧!”
“不,他不是从我那儿去的!不过我知道他去找您,也知道他去做什么,”拉斯科利尼科夫生硬地回答。
“您知道吗?”
“知道,这又怎么呢?”
“老兄,罗季昂-罗曼诺维奇,我知道的还不只是您的这样一些崇高的行为;什么我都知道!因为我知道,天快黑的时候,您曾经去租房子,还拉了拉门铃,问起过那摊血,把两个工人和管院子的都搞糊涂了。因为我理解您当时的心情……这样您当真会把自己搞疯了的,真的!您会搞得自己晕头转向!您满腔怒火,无处发泄,这是高尚的愤怒,是由于受到了侮辱,最初是命运,随后是分局局长侮辱了您,于是您一会儿跑到这里,一会儿跑到那里,可以这么说吧,想让大家快点儿说出来,这样来一下子结束这一切,因为这些愚蠢的猜测和怀疑已经让您烦透了。是这样吧?我猜到您的心情了吗?……只不过您这样不仅会把自己,而且也会把拉祖米欣搞得糊里糊涂;因为您自己也知道,对于这种事情来说,他这个人心肠可是太好了。您有病,他却有高尚的品德,所以您的病很容易传染给他……老兄,等您心情平静下来,我要讲给您听……您请坐啊,老兄,看在基督份上!请休息一下,您的脸色很难看;坐一会儿吧。”
拉斯科利尼科夫坐下来,已经不再发抖了,全身却在发烧。他深感惊讶,紧张地听着惊恐而友好地照料他的波尔菲里-彼特罗维奇的话。波尔菲里的话,他连一句也不相信,虽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觉得倾向于相信他。波尔菲里出乎意料地谈到租房子的事,把他完全惊呆了。“怎么,看来他已经知道租房子的事了?”他突然想,“而且是他亲自对我说的!”
“是啊,在我们办的案子里也有过几乎完全一样的情况,一种病态心理现象,”波尔菲里很快地接着说下去。“有一个人也是硬要说自己是杀人凶手,而且说得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:他造成一种幻觉,提出了证据,详细述说了杀人的情况,把大家,把所有的人都搞得糊里糊涂,真假难分,可是为什么呢?他完全是无意地、在某种程度上卷进了这件凶杀案,但只不过是多少有些牵连,而当他知道,他让凶手们有了借口,于是就发愁了,弄得精神恍惚,疑神疑鬼,完全疯了,而且硬要让自己相信,他就是杀人凶手!最后参政院审清了这件案子,这个不幸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