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我曾请求她也为仆人罗季昂祈祷,”这个想法突然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,“啊,这是……以防万一!”他补充说,又立刻感到自己的行为幼稚,于是笑了起来,他的心情异常好。
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拉祖米欣的住处;波钦科夫的房子里,大家已经知道这位新房客了,管院子的立刻告诉他该怎么走。才上了一半楼梯,就能听到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和很热闹的谈话声音了。冲着楼梯的房门大敞着;可以听到一阵阵叫喊和争论的声音。拉祖米欣的房间相当大,有十五个人聚集在那里。拉斯科利尼科夫在前室里站住了。这儿,隔板后面,房东的两个女仆正在生两个大茶炊,在一瓶瓶的酒以及大大小小盛着馅饼和下酒菜的盘子、碟子旁边忙碌着,这些东西都是从房东的厨房里拿来的。拉斯科利尼科夫派她们去叫拉祖米欣。拉祖米欣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。一眼就可以看出,他已经喝得很多了,尽管拉祖米欣几乎从来不会喝得酩酊大醉,但是这一次却可以看出,他已有几分醉意。
“你听我说,”拉斯科利尼科夫连忙说,“我来,只是为了向你说一声,这次打赌你赢了,当真是谁也不知道他会发生什么事。我不能进去了:我这么虚弱,马上就会跌倒的。因此,我要说声:你好,再见了!明天你去我那里……”
“你听我说,我送你回家去!既然你自己说,你很虚弱……”
“客人们呢?刚刚朝这儿张望的那个头发鬈曲的人是谁?”
“这一个吗?鬼知道他是谁!大概是舅舅的熟人,可也许是自己来的……我让舅舅招待他们;他是个非常可爱的人;可惜你不能这就跟他认识一下了。不过,去他们的!现在他们哪里还会想到我啊,再说我也需要出去透透气,所以,老兄,你来得正好;再过两分钟,我就要跟人打架了,真的!突然胡说八道起来……你无法想象,人竟会这样胡言乱语!不过,怎么会想象不到呢?难道我们自己不胡扯吗?唉,让他们胡扯去吧:现在扯过了,以后就不扯了……你稍坐一下,我去把佐西莫夫叫出来。”
佐西莫夫甚至是迫不及待地向拉斯科利尼科夫跑了过来;可以看出,他怀有某种特殊的好奇心;不久他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开朗了。
“立刻睡觉,”他尽可能给病人检查了一下,作出决定,“夜里要吃一包药。您吃吗?我不久前配的……一包药粉。”
“两包也行,”拉斯科利尼科夫回答。
他立刻吃了药。
“你亲自送他回去,这太好了,”佐西莫夫对拉祖米欣说,“明天怎么样,咱们到明天再看,今天却甚至很不错:比不久前有了明显的好转。活到老,学到老呀……”
“你知道咱们出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