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是怎又变成这副打扮呢?秦义方赶忙三脚两步,拄着手杖,颠拐,穿着人堆,追到灵堂外面去。
“副长官,是秦义方。”
秦义方扶着手杖,弯着腰,上气不接下气,喘吁吁向老和尚招呼道。老和尚止住步,满面惊讶,朝着秦义方上下打量半天,才迟疑问道:
“是秦义方吗?”
“秦义方给副长官请安。”
秦义方跟老和尚作个揖,老和尚赶忙合掌还礼,脸上又渐渐转为悲戚起来,半晌,他叹口气:
“秦义方——唉,你们长官——”
说着老和尚竟哽咽起来,掉下几滴眼泪,他赶紧用袈裟宽袖子,拐温眼睛。秦义方也掏出手帕,狠狠得下鼻子,他记得最后次看到刘行奇,是好多年前。刘行奇只身从广东逃到台湾,那时他刚被革除军籍,到公馆来,参拜长官。被俘年,刘行奇整个人都脱形,脸枯黑,毛发尽摧,身上瘦得还剩下把骨头,见到长官,颤抖抖喊声:
“浩公——”便泣不成声。
“行奇,辛苦你——”长官红着眼睛,直用手拍着刘行奇肩膀。
“浩公——非常惭愧。”刘行奇行咽位,行摇头。
“这也是大势所趋,不能深怪你个人。”长官深深叹口气,两个人相对黯然,半天长官才幽幽说道:
“以为退到广东,们最后还可以背水战。章健、叶辉跟你——这几个兵团都是们子弟兵,跟这些年,回到广东,保卫家乡,大家死拼下,或许还能挽回颓势,没料到终于败涂地——”长官声音都哽住,“十几万广东子弟,说来——咳——真是教人痛心。”说着两行眼泪竟滚下来。
“浩公——”刘行奇也满脸泪水,凄他叫道,“跟随浩公三十年,从们家乡开始出征,北伐抗日,手下士卒立功劳,也不算小。现在全军覆没,败军之将,罪该万死!浩公,实在无颜再见江东父老——”刘行奇放声大恸起来。
大陆最后撤退,长官跟章司令、叶副司令三个人,在海南岛龙门港八桂号兵舰上,等三天,等刘行奇和他兵团从广东撤退出来。天天三个人都并立在甲板上,盼望着,直到下开船令,长官犹自擎着望远镜,频频往广州湾那边瞭望。三天他连眼睛也没合过下,脸憔悴,骤然间好像苍老十年。
“你们长官,他对——咳——”
老和尚摇摇头,太息声,转身便要走。
“副长官,保重。”
秦义方往前赶两步叫道,老和尚头也不回,袭玄色袈裟,在寒风里飘飘曳曳,转瞬间,只剩下团黑影。灵堂里哀乐大奏,已是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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