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,要重重处罚他!”
郭轸被记过,革除小队长职务。当见到郭轸时,他却对解说道:
“师娘,不是故意犯规,惹老师生气,是朱青把心拿走。真,师娘,在天上飞,心都在地上跟着她呢。朱青是个规规矩矩好女孩,就是有点怕生,不大会交际罢。现在学校把她开除,她老子娘从重庆打电报来逼她回去。她死也不肯,和他们也闹翻。她说她这辈子跟定,现在她个人住在间小客栈里还没有着落呢。”
“傻子,”摇头叹道,没想到聪明人谈起恋爱来,也会变得这般糊涂,“既是这痴,两人结婚算。”
“师娘,就是要来和你商量这件事,要请你和老师做们主婚人呢。”郭轸满面光彩对说道。
郭轸和朱青结婚以后,也住在们仁爱东村里。郭轸有两个礼拜婚假,本来他和朱青打算到杭州去度蜜月,可是还没有去成,猛然间国内战事便爆发。伟成他们那个大队被调到东北去。临走那天早上,才蒙蒙亮,郭轸便钻进厨房里来,正在升火替伟成煮泡饭。郭轸披着件军外套,头发蓬乱,两眼全是红丝,胡须也没剃,把攥住手,嗓子嘎哑,对说道:
“师娘,这次无论如何要拜托你老人家——”
“晓得,”打断他话道,“你不在,自然是来照顾你老婆啦。”
“师娘——”郭轸还在唠叨,“朱青还不大懂事,们空军里许多规矩,她不甚明,你要当她自己人,多多教导她才好。”
“是,”笑道,“你师娘跟着你老师在空军里混这十来年,什还没见过?不知多少人从这里学乖去呢。朱青又不笨,你等来慢慢开导她。”
伟成和郭轸他们离去后,收拾下屋子便走到朱青家去探望她。公家配给郭轸他们宿舍是幢小巧木板平房。他们搬进去以前,郭轸特别找人粉刷油漆过轮,挂上些新门帘窗幔,相当起眼。进到他们房子里,看见客厅里还是新房般打扮。桌子椅子上堆满红红绿绿贺礼,有些包裹尚未拆封。桌子跟下却围着转花篮,那些玫瑰剑兰花苞儿开得十分新鲜,连凤尾草也是碧绿。墙上那些喜幛也没有收去,郭轸同学送给他块乌木烫金喜匾却悬在厅中央,写着“白头偕老”。
朱青在她房里,走进去她也没有听见。她歪倒在床上,脸埋在被窝里,抽抽搭搭哭泣着。她身上仍旧穿着新婚艳色丝旗袍,新烫头发揉乱,发尾子枝桠般生硬张着。床绣满五彩鸳鸯丝被面被她搓得全是皱纹。在她脸旁被面上,却浸着块碗大湿印子。她听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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