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外表。这位绅士很像那种在农奴制时代盛极时游手好闲地主。他虽然见过世面,与上流社会有过交往,交游甚广,可能至今还有联系,但是度过青年时代优裕欢乐生活之后,加上不久前农奴制又被废除,渐渐家道中落,变成名到处打秋风上等食客,人家之所以接待他,是因为他性格随和,易于相处,也还因为他怎说也还是个体面人,无论招待什来客都可以让他作陪入席,当然只能作为个小小陪客。这类性格随和、不失绅士风度食客善于言谈,可以入局玩牌,但决不喜欢强加给他们任何委托。他们通常是孤身人,或者是终身未娶光棍,或者是鳏夫,也可能有子女,但他们子女总是寄养在远处姑妈或姨母家里,他们在上流社会中几乎从不提起自己子女,似乎为这种亲缘关系而感到害臊。他们和子女们逐渐完全疏远,只是偶尔在生日和圣诞节收到他们贺信,有时甚至也会给他们回上两封信。不速之客容貌不但敦厚随和,而且可以适时作出种种和蔼可亲表情。他身上没有表,但始终备着副系在黑丝带上玳瑁夹鼻眼镜。右手中指上醒目地戴着枚又粗又重、镶有普通猫眼石金戒指。伊凡·费奥多罗维奇气呼呼地沉默着,他不想先开口说话,客人坐在那儿等着,完全像个刚从楼上专门为他安排房间里下来陪主人喝茶食客,但因为主人皱着眉头在想心事,他只好静默着,但只要主人开口,他准备随时开始亲切友好谈话。突然他脸上流露出类似种关切表情。
“你听说,”他开口对伊凡·费奥多罗维奇说,“对不起,无非是提醒你:你去找斯梅尔佳科夫原是为打听卡捷琳娜·伊凡诺芙娜情况,结果却无所获回来,你定是忘记……”
“啊,是!”伊凡突然脱口而出,脸上蒙上忧虑阴影。“是,忘记……不过现在反正都样,切都到明天再说吧。”他自言自语地说。“至于你嘛,”他恼怒地对着客人说,“这是自己应该马上想起来,因为正在为此而苦恼!现在你突然闯进来,难道就会相信,这是你提醒,而不是自己想起来吗?”
“那你就别信好。”绅士亲切地笑笑,“强制性信仰算什?而且在信仰方面任何证据都不起作用,特别是物质上证据。多马获得信仰并非因为他见到复活基督,而是他本来就渴望有信仰。举例来说吧,那些相信招魂术人……就非常喜欢他们……你想想,他们自以为对树立信仰是有益,因为他们看到魔鬼从另个世界向他们露出犄角。他们说:‘这就是证据,所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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