椅子拼起来睡觉，头发遮住大半张棱角分明
脸。
周围同学陆续地离开，喧嚣声渐渐停止，日落时分阳光在三个人身上缓慢地照耀，世界是安静，只有傅小司钢笔在纸上摩擦出声响。
全世界唯
声响。
有几次李嫣然来教室找傅小司，应该是叫他起回家，不过每次傅小司都是走到门口去，低下头和她说会儿话，因为隔得太远，声音太小，立夏感觉就像是在看电影里无声镜头。夕阳从他们两个人背后打过来，片金黄色，每次都是傅小司低声说
几句话之后李嫣然就笑笑转身走。然后他依然面无表情地坐下来继续帮立夏讲题。
立夏有时候会觉得他们两个像是结婚多年夫妻样充满默契，这个想象把她自己也吓跳。莫名其妙。没有来由。
般这个时候陆之昂会装作没看见李嫣然，继续蒙头大睡。
这天立夏本来也是以为傅小司会留下来帮自己讲会儿化学再回家，因为今天刚好发上星期考试试卷，立夏成绩又是中等。可是下午第二节课时候立夏回过头去就发现后面两个人都没踪影，也不知道是什
时候就翘掉。于是放学后立夏就和遇见回公寓。
拿饭盒去食堂打饭，队伍排成长龙。立夏侧出身子看看前面望不到头黑压压人头，就感觉更加饿。
磨蹭差不多个小时才走出来，立夏捧着饭盒往公寓走。来到公寓大门口台阶上时，立夏抬头就僵在那里，李嫣然站在门口，望着自己礼貌地笑。立夏觉得手里灰铁饭盒微微地发烫，直烫上耳根去。
“小司这个月都在帮你补习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怪不得呢，自己事情都忙不完，还要照顾你学业，他每天好像都是睡眠不足样子，真让人担心呢。”
“本来
”
“没有别意思，你不用解释。只是，自己事情总归应该自己做吧。小司对每个人都很好，但你这样老是麻烦别人也没意思啊。何况你家和小司家情况又那不同，在别人眼里，也不知道会想成什样子呢。”李嫣然讲到这里时候微微地有些骄傲，并且带着点怜悯神情看着立夏。立夏突然就慌手脚，张着嘴也不知道要说什，只是觉得眼眶酸得难受。
“又不是为”
“为什这个跟没关系，要去接小司放学。再见。”
“请等下”
立夏下意识地就李嫣然袖子。
就像是对身边同学那样，比如遇见，比如盈盈。立夏是那种喜欢亲昵感女生，遇见在和她熟络之后就说立夏其实是只猫，黏人黏得要死，立夏李嫣然袖子之后才觉得突兀，手就尴尬地停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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