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看着成绩单，榔头从手中掉
下来，差点儿砸在脚面上。
田野上有风，成绩单在他手中瑟瑟颤抖。
不知是因为手被冻麻木，还是因为心思走，那成绩单被
阵风吹落，飘在水田
冰上。
对折成绩单，像只白色*蝴蝶，在蓝色*冰面上飞着。
青铜终于意识到成绩单在他手中飘落，就跑过去追它。他在冰上摔个跟头，才将它捉住。他愤怒地抖着成绩单，路踉踉跄跄地走回来。他将成绩单个劲地在葵花面前抖着，发出刷刷刷声音。
葵花低着头，不敢看他。
这是个极其聪明哑巴。他用手势直截当地告诉葵花：“你是故意！”
葵花摇摇头。
“你是故意！故意！”他朝空中举着两个拳头。
葵花从未看到过青铜这样愤怒过，她害怕。她担心哥哥拳头会落下来，下意识地用手抱住自己头。
青铜脚将葵花放在田埂上篮子踢翻。那些鱼还活着，在田埂上枯草里，在光下冰面上蹦跳着。
他又捡起榔头，然后像旋涡般旋转着身体，将它抛得远远。榔头从空中跌落在冰面上时，冰面受到强烈震撼，整个冰面发出咔嚓声，随即冰面上出现道状白色*裂纹。
他手拿着成绩单，手抓着她胳膊，将她往家中拖去。
但快到家门口时，他却将手松。
他说：“不能告诉爸爸妈妈。”
他说：“爸爸妈妈知道，会打死你！”
他回头看眼，却拉着葵花朝与家相反方向跑去。
他们在片树林里停下来。
青铜：“你要念书！”
“
不喜欢念书。”
“你喜欢。”
“不喜欢。”
“你是因为奶奶病，才不想念书。”
葵花低着头哭起来。
青铜将身子侧过去，望着林子外面被积雪覆盖田野，鼻子阵发酸。
两人直磨蹭到天黑，才不得不回家。
爸爸、妈妈好像在专门等着他们。
爸爸问：“你成绩单呢？”
葵花望着青铜，低着头望着自己双脚。
“问你哪，成绩单呢？！”爸爸提高嗓门。
“你爸问你话呢！长耳朵没有？”这回，妈妈显然不站她边。
葵花又看眼青铜。
青铜将成绩单从口袋里掏出来，战战兢兢地送到爸爸手上。那样子，好像成绩单不是葵花，而是他。
爸爸看也没有看，就将成绩单撕得粉碎，然后向葵花抛撒过去。
纸屑沸沸扬扬地落下，不少落在葵花头发上。
“跪下！”爸爸吼叫着。
“跪下！”妈妈跟着爸爸，叫着。
葵花跪下。
青铜想去将葵花扶起，被爸爸狠狠瞪眼之后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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