嘎鱼,是你们主动领回去呢?还是由学校来开除?”他爸爸想想:“们不上!”从此嘎鱼年就游荡在大麦地村。
葵花上学、放学路上,嘎鱼会赶着他鸭群随时出现。他常将他那群鸭密密麻麻地堵在路上。那群鸭在前头慢吞吞地走着。嘎鱼不时回过头来,不怀好意地看眼青铜和葵花。他好像直在寻找空子——青铜不在空子。然而,个学期都快过去,也没有找到这个空子。
青铜发誓,绝不给嘎鱼这个机会。
嘎鱼似乎有点儿害怕青铜。青铜在,他也就只能这样,心里很不痛快,压抑得很。于是,他就折腾他鸭群。他把它们赶得到处乱跑,不时地,会有只鸭挨泥块,就会拍着翅膀,嘎嘎地惊叫。
青铜和葵花不理他,依然走他们路。
青铜家像辆马车。辆破旧马车。在过去许多年里,它在坎坷不平路上,风里雨里地向前滚动着。车轴缺油,轮子破损,各个环节都显得有点松弛,咯吱咯吱地转动着,样子很吃力。但,它还是路向前,倒也没有耽误路程。
自从这辆马车上多葵花,它就显得更加沉重。
葵花虽小,但葵花聪慧,她心里知道。
临近期末,天,老师到班上通知大家:“明天下午,油麻地镇上照相馆刘瘸子来
们学校为老师们照相,蛮好机会,你们有愿意照相,就预先把钱准备好。”
各班都通知到,校园立即沸腾成锅粥。
对于大麦地孩子们来说,照相是件让他们既渴望又感到有点儿奢侈事情。知道可以从家里要到钱,又蹦又跳,又叫又笑;想到也许能够要到钱,但这钱又绝不轻易能要到手,那兴奋劲头,就弱许多,更多是焦虑。还有些心里特别明白这钱根本就不可能要到——不是大人不肯给,而是家里根本就拿不出分钱,就有点儿自卑,有点儿失望与难过,垂头丧气地站在玩闹人群外,默默无语。有几个知道不可能要到钱,却又十分希望能照张照片孩子,就在私下里,向那些有些钱孩子借钱,并口向对方许下许多条件,比如帮他扛凳子、帮他做作业,再比如将家里养鸽子偷出来对送他。借到,就很高兴,与那些心里有底孩子起欢闹;借不到,就有点儿恼,朝对方:“你记着,以后再也不跟你好!”
对照相最热心莫过于女孩子们。她们三五成群地待在起,叽叽喳喳地商量着明天下午照相时,都选择个什样好看照,又都穿件什样衣服照。没有好看衣服,就跟有好看衣服说:“你明天照完,穿下你衣服,行吗?”“行。”得到允诺这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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