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片荒凉世界里,又闻到葵花气味。
大麦地带夏天夜晚,万物为露水所浸润,空气里飘散各种各样草木与花卉香味。然而,爸爸鼻子却就能在混杂香味中准确地辨别出葵花香味。他告诉女儿:“不是株两株,而是上百株上千株。”
葵花用鼻子嗅嗅,却怎也闻不到葵花香味。
爸爸笑,然后拉着葵花手:“们去大河边。”
夜晚大河,平静地流淌着。挂在天空,水面上犹如洒满细碎银子。几只停泊水上过夜渔船,晃动着渔火。你看着那渔火,看着看着,渔火不再晃动,却觉得天与地、芦荡与大河在晃动。大麦地夏夜,很梦幻。
爸爸嗅着鼻子,他更加清晰地闻到从大河那边飘来葵花香。
葵花好像也闻到。
他们在河边上坐很久,月亮西斜时,才往回走。那时,露水已经很浓重,空气中香气也浓重起来。不知是因为困,还是因为香气迷人,他们都有点儿晕乎乎,觉得整个世界都影影绰绰、飘浮不定。
第二天早,葵花醒来时,爸爸已经起床不知去哪里。
太还未升起,爸爸就悄悄地起床,拿画夹,带上写生用切用物,循着已散发夜现在依然还在散发葵花香味,渡过大河,去大麦地。临出干校时,他将葵花托付给看大门丁伯伯——他是爸爸好。
爸爸穿过大麦地村,又穿过片芦苇,忽地看到片葵花田。
这片葵花田之大,出乎意料。爸爸见过无数葵花田,还从未见到过这大葵花田。当他登临高处,俯视这片似乎望无际葵花田时,他感到种震撼。
他选择到个最满意角度,支好他画架,放下可以折叠椅子,那时,太正在升起,半轮红日,从地平线上犹如朵硕大金红色*蘑菇,正在破土而出。
这是种多奇异植物,根笔直有棱角长茎,支撑起个圆圆花盘。那花盘微微下垂或是微微上扬,竟如人笑脸。夜幕降临,月色*朦胧,地葵花静穆地站立着,你会以为站地人——地武士。
这片葵花田,原是由片芦荡开垦出来,土地十分肥沃,那葵花株株,长得皆很健壮。爸爸从未见过如此高又如此粗秆儿,也从未见过如此大又如此富有韧性*花盘。它们只只竟有脸盆大小。
这是葵花森林。
这森林经过夜清露,在光还未普照大地之前,株株都显得湿漉漉。心形叶子与低垂花盘,垂挂着晶莹露珠,使这株株葵花显得都十分贵重。
太在不停地升起。
天底下,葵花算得上最具灵性*植物,它居然让人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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