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色老茧。
“跟医生详细讨论过,台大几个医生会诊,据他们诊断,有百分之六十希望。问过小金宝本人,得他同意,们就决定开——倒是难为他,小家伙很勇敢哩,麻药过后,痛得直冒冷汗,可是他声也不吭。”
王夔龙说着又叹息道:
“他那只畸形右足,不知让他受过多少罪。他告诉,三水街那群小幺儿恶作剧,有时围住他,要他用脚背拐跳地走圈圈,他们就拍手笑——你知道,小金宝是在三水街那些黑暗巷子里长大,他母亲是三水街个暗娼,小金宝说他小时候,他母亲在家里接客,他就站在巷子口替他母亲把风。他记得他母亲有几个老客人,他直管叫他们阿爸。问他:‘小金宝,你自己父亲呢?’他摇晃着脑袋,笑嘻嘻咧开嘴说道:‘不记得’——”
“阿青——”王夔龙声音都有些颤抖,“抚摸着他那只创痕累累跛脚时,心都在发疼,总希望能够替他治好。这次开刀虽然还不定作准,但至少有六七成希望。答应他,出院后,第件事,就带他到生生皮鞋店去替他定做双软底皮鞋,可怜他辈子还没穿过皮鞋呢!今天去台大医院看他,痛减轻些,可是整条腿却肿起来,大概伤口有点发炎,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动,大小便也要人服侍。你知道台大护士小姐有多可恶?根本不理人。所以在医院里陪他天,出来时候,没想到外面雨竟下得那大。不知怎,今晚会突然想起你来,所以来找你聊聊。”
“王先生还要来杯白兰地?”看见王夔龙把手中那杯白兰地饮得滴也不剩,只空杯子却仍然紧紧地握在手里。
“好吧。”王夔龙想下,笑道,“大概累天,刚才头有点痛,喝杯白兰地,倒散发。”
又到酒吧台那边,斟杯白兰地端给王夔龙。
“阿青,你现在生活还好?还需要什没有?”王夔龙定定注视着,“你知道,直是关心着你。”
“现在生活很好,王先生。”避开他目光答道,不知道为什,感到王夔龙接近,就开始想逃,记得那晚从他父亲那间古老官邸仓促爬过铁门出来,把腿都划破。“真,王先生,现在生活很安定。们师傅开这家安乐乡倒真是给们个像你所说‘庇护所’。们生意好时候,小费还不错呢。而且现在又搬到傅老爷子家去住,傅崇山傅老爷子是们大恩人,对很好,在他那里吃住都不要钱。”
“傅崇山——你是说谁?”王夔龙突然坐直,有点激动起来。
“王先生认识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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