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哪里,他是否生病,是愉快还是烦闷,他说什,等等。关乎他生意和公务上事情她似乎不敢自己跟他提及。当他提出什建议或请求她什事时候,她是那样顺从地听他话,那样为自己胆怯,就好像她是他奴隶。她非常喜欢他赞美她什,件什东西,什书,她做什手工活。她好像对此很虚荣,马上就高兴起来。但她高兴起来没完没,还是当他无意中(这是很少见)忽然想爱抚两个小孩子时候。她脸色变,闪耀出幸福光彩,在这样时刻,她甚至会在丈夫面前过分沉溺于自己喜悦。例如,她甚至横生出股勇气,未经他要求,突然自己向他提议,当然是用胆怯而颤抖声音,要他听听她刚得到谱子新乐曲,或者说说她对本书看法,或者甚至允许她为他读两页那天给她留下特别印象某个作者文字。有时候,丈夫慷慨地满足她所有愿望,甚至宽厚迁就地对她露出微笑,就像人们对被娇宠孩子微笑样,不想拒绝又个刁钻古怪要求,生怕过早地、敌对地扰动孩子天真稚气。但是,不知为什,内心深深地被这微笑、这傲慢居高临下、这种他们之间不平等搅扰;沉默着,克制自己,只是勤勉地观察着他们,带着孩童好奇心,但又怀着过于早熟严肃思考。有时注意到,他突然之间好像不由自主地醒悟,好像缓过神来,好像他突然通过强力并违背自己意愿,回想起某种沉重、可怕、无法避免事情。转瞬间,宽厚迁就微笑从他脸上消失,他眼睛突然盯着惊慌失措妻子,其中怜悯让直打哆嗦。现在意识到,如果那样对,定很受折磨。就在那刻,喜悦从阿列克桑德拉·米哈伊洛夫娜脸上消失,音乐或阅读就此中断。她变得苍白,但强打精神,沉默着。不愉快、令人苦闷刻随即来临,有时又持续很长时间。最后,还是丈夫终止这局面。他从座位上站起来,好像竭力在内心扼制着恼怒和激动,阴郁地沉默着在房间里走几个来回,握握妻子手,深深地叹口气,在显而易见尴尬中断断续续说几句,话语中似乎流露出安慰妻子愿望,便离开房间,而阿列克桑德拉·米哈伊洛夫娜或是潸然落泪,或是陷入漫长而可怕忧伤。他晚上与她告别时,经常为她祝福、画十字,就像对小孩子那样,她则带着感激泪水,虔敬地接受他祝福。但无法忘记们家里有几个夜晚(整整八年里最多不过两三次),阿列克桑德拉·米哈伊洛夫娜似乎突然完全变样。某种怒气、某种愤懑反映在她平时安静脸上,取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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