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，等着去砍头似
。他点到第三十号，
硬着头皮走上去，抬头看看那根杠子，天那
高。也学他们在地上抹抹沙子，明明晓得无济于事，在拖时间，做最后
分钟挣扎。跳上去抓住
杠子，用力蹬两下没有用，翻不上去。拼命蹬踢，蹬得整个人在半空中来回晃荡。猜样子定很难看，他们在对面直发笑。跳下来，听见有人笑道：“杨云峰踢得像只青蛙！”
赖老师不肯饶过，他定要上去试。又是番蹬踢，还是不行。他叫几个同学上来托住屁股，往上用力送，把翻到空中去，觉得阵头晕，心慌，手滑开，跤摔进沙坑里去。觉得满头金星乱迸，耳朵雷鸣样。趴在沙坑里没有动，嘴巴里塞满湿沙块。听见他们笑得厉害，宁愿摔死算。
有个人走过来把扶起来，看，是魏伯飏。赶忙低下头把嘴里沙子吐掉，干笑着直说没关系，不愿他看见这副狼狈样子。他扳起脸说：
“你鼻子流血。”
经他讲才发觉嘴巴血腥气，整个脸都摔麻木。感到有点头晕，晃两下。魏伯飏赶紧抓住膀子，掏下，没有带手帕。魏伯飏拿出他来捂到鼻子上说：
“你把头仰起来，靠在肩上，陪你到医务室去，你脸色白得怕人。”
赖老师叫先回家，不必参加降旗。魏怕飏扶到医务室，里面没有人。他叫躺下来，他去把杨护士请来。杨护士用硼酸水把鼻腔及嘴巴泥沙洗去，用两团棉花球塞到鼻孔里。只好张开嘴呼吸，手肘及膝盖也擦，杨护士要替擦碘酒，不肯，怕痛，她替涂点红药水。
把魏伯飏手帕弄脏，浸满血块，说拿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他。
“你不要说话，躺会儿就好。”他说。
“你去上课吧，就会好。”说。
他不肯，他要送回家，他说脸色太难看。他回教室清理东西，把书包也带来。他跟慢慢走到大门口去，头晕浪似。他叫辆三轮车，们同上车。
走到半路，鼻腔又开始流血。魏伯飏把手臂伸过来，他叫把头仰起来枕到他手弯里，那样血可以流得缓些。鼻血流进嘴巴里，又咸又腥，把魏伯飏手帕掩着嘴，慢慢将血水吐到手帕上去。天渐渐暗，路上有电灯光射过来。仰着头感到整个天空要压下来。觉得十分疲倦，身骨头都快散开似。
“杨云峰，你今天真倒霉，你不会翻单杠，赖老师实在不该勉强你。”
魏伯飏对说道。不晓得哪儿来阵辛酸，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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