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,膝上书咕咚声跌到地板上去。室内完全暗,桌子上烟灰缸反映着些微银色光。
“定要惩罚她!”樊教授站在客厅中央大声说出来。可是她却穿着僵硬蓝布长衫告诉别人,们都有罪!她有意避开。她狡猾得像头猫。她走路总是踮起脚,没有声音。她不让有机会,她冷冰冰地瞅着,瞅着。悄悄地打开门,闪着身子溜出去,像头夜猫,披着黑色黑巾,告诉别人:们都有罪——
可是阿娇却把客厅里灯捻亮。先生,她歪着头说,头发统统跌到边去。她穿着大团花裙子。先生,她扭着屁股,歪着头说。她也要出去。她们都溜走。然后——然后按摩瞎子在窗下凄哑地吹着笛声,然后——然后手里捏着初等微积分躺在沙发上做梦:梦见在个又冷又亮,穿着杏黄色绒背心,站在草坡上,望着天空喊道:要创造个最高抽象观念!梦见榻榻米上对小腿子在打转子。梦见火,梦见烟。梦见有人凄惨地喊叫:救命!救命!然后壁上钟又冷又重地敲着: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
可是阿娇却扭动着腰肢,把门打开要出去。她也要走、她也要走、要走、要走——
“不要离开!”樊教授突然大声喊出来,摇摇晃晃走过去,抓住阿娇胖手臂,脸扭曲着。
《现代文学》第六期
九六年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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