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弛,她已经从慢跑变成全速冲刺。他心头松,加紧往前飞奔。
“崔斯坦!”这声音在飘进他耳朵之前几乎被风裹挟而去,但他还是听到回声,扬起头,“崔斯坦!”
是自己心里出现幻觉吗?还是恶魔们发明折磨人新把戏,好分散他注意力,让他不知该往哪儿看?否则荒原上不可能出现这个声音。切都结束,她已经走。
“崔斯坦!”
“这不是她,不是她!”他喃喃自语,把那个女人拽得更紧。迪伦已经走,他还要完成自己使命,他必须把这个女人送到安全屋。就快到,就快到。
他抬起头,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间小屋。门是开着。
“崔斯坦!”
在门口处站着个身影在朝他挥手。只是个模糊轮廓而已,但他知道那是谁。不可能是她,根本没有这种可能,但那就是她。
崔斯坦吃惊,松开女人手。
迪伦手捂住嘴,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闯下大祸,但为时已晚。她看到他穿越山谷。个格外耀眼光球,如同火焰吸引飞蛾样吸引迪伦注意。待到她凝神细看时,怪事出现。
这片荒原那极度绚烂红色,连同黄昏宛如勃艮第红酒般深紫色都变得闪烁不定,忽隐忽现,颜色频繁转换着,好像信号很差电视。血红色转成柔和绿色、棕色和淡紫色,那是她苏格兰荒原色调。
迪伦从椅子上跃而起,身子向门边探去,脚趾已经踩在门槛上。恶魔们充满期待地狂叫起来,但她动作戛然而止,只是在向外张望。
崔斯坦,她看得到他。是他,不是闪烁光球,而是有身体、有面容活生生人。迪伦笑,大口吸气,好像自从他离开之后自己就没有再呼吸过。他在飞跑,随着画面逐渐清晰,她终于看到他手上拽着什东西。眼前景色停止摇曳闪烁,固定成她之前熟悉覆盖着石楠荒野。其他灵魂消失不见,恶魔模糊成道道阴影。要不是它们发出嘶嘶声和呼叫声,她就要跑出去迎接他。
她看着看着才发觉他正拉着另个灵魂。看不清那是谁,那个形象看起来扭曲变形,不像之前见过那些灵魂样透明,但还是看不真切,似有还无。是个女人,她也在奔跑。看到他们手拉着手时,迪伦感到阵醋意袭来。
就在那时她开始大喊崔斯坦名字。她必须要而再、再而三地喊,确保他能听到自己声音。最后他真抬头向安全屋张望,她欣喜若狂地奋力挥手,他也看见她。迪伦看到他表情——惊愕、恐惧,还有欢喜,三种表情交织在起。于是他松开那女人手。
就在那刹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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