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吹来阵新鲜空气,让迪伦下子变得充满斗志。她极为吃力地站起身,把缠在手上和头发里恶魔们甩出去,然后开始飞跑。
她感觉腿上火辣辣,肺部阵阵剧痛,无数恶魔利爪勾进她早已被汗水湿透T恤衫里,侵入她头发中。迪伦盯着山顶,拼命不让它们抓住自己。恶魔们嘶吼着,如群怒蜂围着迪伦头嗡嗡乱飞,但迪伦仍在飞奔。她已经到山顶,知道下山要容易多。
下山确是太容易。她跑得太快,太快太快。
她双脚跟不上从陡峭山坡下去时惯性。和恶魔们搏斗她没有赢可能——她也不打算和它们缠斗,索性让自己顺着惯性往下落,向前猛冲,除尽全力飞跑,除尽量站稳,她什也不去想。如果她在这里摔倒也就前功尽弃。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摆,根本没时间思考视线应该集中在哪里。
突然,那间安全屋出现,就在迪伦前方。坡度平缓不少,这让她能稍微控制下自己速度。她与小屋只有咫尺之遥,马上就要冲进去。恶魔们自然也明白这点,于是加紧进攻,紧贴着她脸盘旋着,近得她能感受到它们小翅膀抽打在她脸颊上。它们围着她腿,想再把她绊倒。但它们个头太小,为时已晚。迪伦直凝视着安全屋,无论这些魔鬼做什都不能转移开她视线。
迪伦飞身绕过房子拐角,冲进屋内。她知道自己不必如此,但还是砰声关上门,耳边立刻清净。
她站在屋子中间,浑身颤抖着使劲把氧气灌进正在紧张收缩肺部。
“成功,”她轻声说,“成功。”
她感觉非常疲惫,就像刚刚划船穿过那个湖时样。由于惊魂未定,再加上血管中过度分泌肾上腺素,她度感到体内热气翻涌,浑身灼热。然而在光线昏暗小屋里,空气冷却得很快,不会儿她就又打起寒战来。
迪伦揉着自己裸露胳膊。她也不全是因为寒冷才颤抖,那些魔鬼们还在围着窗子飞,它们阴影在地面旋转。她尽力不理睬它们,但是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。
它们号叫声直接刺进她脑中,石屋里寂静无声,实在没有什东西能分散她听力。
她坐在把椅子上,抬起腿在座位上歇歇脚,下巴靠在膝盖上,蜷缩成团好暖和些。但这点温度还不够,很快她牙齿开始打架。迪伦起身径直挪到壁炉前,这里不像在上间安全屋里那样有火柴可以点火,但她想起自己以前是怎点着火,也想起那双桨是怎出现在船里。她把旁边小篮子里木柴垒成个歪歪斜斜三角形,然后全神贯注地盯着三角形中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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