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自己刚才话太欠考虑,“很奇怪。”她喃喃自语道。接着,她想弥补自己刚才这句话冒失,“不过你看起来什样子并没有什关系,真没关系。你脑中和心里那个才是真你,知道吗?就是你灵魂。”
崔斯坦看着她,脸上表情难以捉摸,“你认为有灵魂吗?”他沉静地问。
“当然有啊。”迪伦马上实心实意地回答。崔斯坦看出她真诚,笑。她也对着他笑,但笑容最后变成个大哈欠。她尴尬地用手捂住嘴。
“觉得身体仍然觉得它需要睡觉。”她睡意蒙胧地说。
崔斯坦点点头,“开始会有些不适。明天你可能会感觉很不舒服,非常疲惫。这都是心理作用,虽然……”他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。沉默气氛更浓,简直触手可及。
迪伦抱着膝盖,蜷缩在扶手椅上,目光越过崔斯坦盯着炉火。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些什,但又想不出什听起来不傻话。而且,她心想,崔斯坦可能想要思考事情。不妨让他像以前那样个人待会儿。
“猜开始会容易些。”她默默地想。
“你这是什意思?”崔斯坦转过身,看着她问。
她没有与他目光对视,依然盯着炉火,火光让她平静下来,似乎进入半梦半醒状态,“开始,”她说,“当灵魂休眠时候,敢肯定它们得到片刻平静和安宁。老是要和它们讲话,你定累极。”说到最后句,她声音颤抖起来,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是“它们”中员。
崔斯坦时无语。迪伦变得畏畏缩缩,心里解读着这沉默可能包含最坏含义。当然,对他来说,她也不过是又个灵魂而已。迪伦感到无比懊恼,坐在椅子上变得局促不安起来。
“定要闭嘴。”她暗自发誓。
崔斯坦嘴—抿,“你可以说话。”他安慰她说。
不过,她刚才说倒是实情。他真更喜欢旅途前半截,那时候,灵魂们只是在昏昏沉沉地跟着走,他几乎跟独处差不多。睡眠像—道幕布样,遮蔽他们自私与无知,他也乐得眼不见心不烦(哪怕只有几个小时时间)。可这个……这个女孩竟然会有同情心,竟然无私地考虑他感受、他需要,这让他暗自吃惊。他看着蜷缩在椅子上迪伦,她看起来简直像是要在那个古老垫子上找个缝钻下去。他心里有些感动,想做些什好让她脸上尴尬红晕消散。
“你想再听个故事吗?”他问。
“如果你愿意话……”她羞涩地回答。
他脑子里有主意。
“之前你问,摆渡过最糟糕灵魂是谁,”他开始讲,“但是撒谎。那不是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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