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里问号像赶集人流似地挤出来。
砍掉左手还是砍掉右手?
左手还是右手?
左手?右手?
……
7月10日。早上八点,静静地坐在桌旁喝牛奶。母亲问:决定选理科?在喉咙里不置可否地应声。下定决心,如果这次文科考进全年级前15名就选文。
到学校时候同学基本上都来齐,发现除之外没有人把分科当回事。问十个人,十个人理所当然地告诉“理呀”,没有个人选文。没有个人。
成绩单发下来,看到文科名次下面写着“18”。头都大。按理说应该放弃,可不甘心。
老师收文科表时候只有小A个人走上去。那张表格被死死地捏在手里,想坦然地走上讲台交给老师,但发现自己站不起来。就那定定地坐着,直到老师说“放学”,直到同学全部走完。
看到软弱与无力。
南半球蝴蝶扇动下翅膀就可能在北半球引发场台风。可是任挥断胳膊踢断双腿楼房也不会掉下块砖来。掉下块砖多好啊,砸在头上多好啊,那就可以顺顺利利地去见马克思。
看到被禁锢自由。
有个故事说鸡寿命本应该是七年,但机械化饲养“肉鸡”七个星期就被杀。它们生只见到两次太阳:次是刚出生(还不定),另次就是从鸡场到“刑场”,而且吊挂着双脚,鸡头在下,眼睛里充着血,看着这个颠倒世界。不知道自己眼睛有没有充血,但眼中世界确是颠倒世界。
看到中文系。
它现在在对挥手说再见。通向中文系大门缓缓关上,就像紫禁城城门样缓缓关闭,带着历史凝重把美丽斜阳就那关在门外。
突然间雷声轰鸣,大雨降下来。不过既不温柔也不缠绵,雨点是向下砸。
像七天前那样冲进雨里,同时想到张国荣《左右手》。
“从那天起恋上左手,从那天起讨厌右手。”
把文科表丢掉,满以为它会借风起飞,结果它下就掉到地面,然后迅速地被雨水浸透。纸上黑色钢笔字迹渐渐变得模糊,最终消失干净。原来“白纸黑字”也不定就是不可更改东西。确定自己发现什但说不清楚,为说不清楚什感到悲哀。
确定自己流泪,但分不清脸上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。
不知是那天雨特别大还是走得特别慢,总之回家后就发烧。睡两天后才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床上打点滴。床边围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大家人。告诉他们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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