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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龙师 > 生死场 > 七、罪恶的季节

七、罪恶的季节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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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节来临,催逼着两件事情发生:王婆服毒,小金枝惨死。

弯月相同弯刀刺上林端。王婆散开头发,她走向房后柴栏,在那儿她轻开篱门。柴栏外是墨沉沉静甜,微风不敢惊动这黑色夜画;黄瓜爬上架!玉米响着雄宽叶子,没有蛙鸣,也少虫声。

王婆披着散发,幽魂,跪在柴草上,手中杯子放到嘴边。切涌上心头,切诱惑她。她平身向草堆倒卧过去。被悲哀汹淘着大哭

赵三从睡床上起来,他什都不清楚,柴栏里,他带点愤怒对待王婆:“为什?在发疯!”

他以为她是闷着刺到柴栏去哭。

赵三撞到草中杯子,使他立刻停止切思惟。他跑到屋中,灯光下,发现黑色浓重液体在杯底。他先用手拭拭,再用舌尖试试,那是苦味。

“王婆服毒!”

次晨村中嚷着这样新闻。村人凄静断续来看她。

赵三不在家,他跑出去,乱坟岗子上,给她寻个位置。

乱坟岗子上活人为死人掘着坑子,坑子深些,二里半先跳下去。下层湿土,翻到坑子旁边,坑子更深!大!几个人都跳下去,铲子不住翻着,坑子埋过人腰。外面土堆涨过人头。

坟场是死城廓,没有花香,没有虫鸣;即使有花,即使有虫,那都是唱奏着别离歌,陪伴着说不尽死者永久寂寞。

乱坟岗子是地主施舍给贫苦农民们死后住宅。但活着农民,常常被地主们驱逐,使他们提着包袱,提着小孩,从破房子再走进更破房子去。

有时被逐着在马棚里借宿。孩子们哭闹着马棚里妈妈。

赵三去进城,突然事情打击着他,使他怎样柔弱呵!遇见打鱼村进城卖菜车子,那个驱车人麻麻烦烦些:“菜价低,钱帖毛荒。粮食也不值钱。”

那个车夫打着鞭子,他又说:“只有布匹贵,盐贵。慢慢家子连咸盐都吃不起啦!地租是增加,还叫老庄户活不活呢?”

赵三跳上车,低头坐在车尾辕边。两条衰乏腿子,凄凉挂下,并且摇荡。车轮在辙道上哐啷摔响。

城里,大街上拥挤着!菜市过量纷嚷。围着肉铺,人们吵架般。

忙乱叫卖童,手中花色葫芦随着空气而跳荡,他们为“五月节”而癫狂。

赵三他什也没看见,好象街上人都没有!好象街是空街。但是个小孩跟在后面:“过节,买回家去,给小孩玩吧!”

赵三听不见这话,那个卖葫芦孩子,好象自己不是孩子,自己是大人般,他追逐。

“过节!买回家去给小孩玩吧!”

柳条枝上各色花样葫芦好象些被系住蝴蝶,跟住赵三在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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