柿子被踏碎,象是被踏碎蛤蟆样,发出水声。她跌倒,口哨也跟着消灭!以后无论她怎样听,口哨也不再响。
金枝和男人接触过三次:第次还是在两个月以前,可是那时母亲什
也不知道,直到昨天筐子落到打柴人手里,母亲算是渺渺茫茫猜度着些。
金枝过于痛苦,觉得肚子变成个可怕怪物,觉得里面有块硬地方,手按得紧些,硬地方更明显。等她确信肚子有孩子时候,她心立刻发呕般颤栗起来,她被恐怖把握着。奇怪,两个蝴蝶叠落着贴落在她膝头。金枝看着这邪恶对虫子而不拂去它。金枝仿佛是米田上稻草人。
母亲来,母亲心远远就系在女儿身上。可是她安静地走来,远看她身体几乎呈出个完整方形,渐渐可以辨得出她尖形脚在袋口般衣襟下起伏动作。在全村老妇人中什是她特征呢?她发怒和笑着般,眼角集着愉悦多形纹皱。嘴角也完全愉快着,只是上唇有些差别,在她真正愉快时候,她上唇短些;在她生气时候,上唇特别长,而且唇中央那小部分尖尖,完全象鸟雀嘴。
母亲停住。她嘴是显着她特征,——全脸笑着,只是嘴和鸟雀嘴般。因为无数青色柿子惹怒她!金枝在沉想深渊中被母亲踢打:“你发傻吗?啊……你失掉魂啦?撕掉你辫子……”
金枝没有挣扎,倒下来;母亲和老虎般捕住自己女儿。金枝鼻子立刻流血。
她小声骂她,大怒时候她脸色更畅快,笑着慢慢地掀着尖唇,眼角线条更加多组织起来。
“小老婆,你真能败毁。摘青柿子。昨夜骂你,不服气吗?”
母亲向是这样,很爱护女儿,可是当女儿败坏菜棵,母亲便去爱护菜棵。农家无论是菜棵,或是株茅草也要超过人价值。
该睡觉时候!火绳从门边挂手巾铁丝上倒垂下来,屋中听不着个蚊虫飞!夏夜每家挂着火绳。那绳子缓慢而绵长地燃着。惯常,那象庙堂中燃着香火,沉沉切使人无所听闻,渐渐催人入睡。艾蒿气味渐渐织入些疲乏梦魂去。蚊虫被艾蒿烟驱走。金枝同母亲还没有睡时候,有人来在窗外,轻慢地咳嗽着。
母亲忙点灯火,门响开!是二里半来。无论怎样母亲不能把灯点着,灯心处爆着水炸响,母亲手中举着支火柴,把小灯列得和眉头般高,她说:“点点油也没有呢!”
金枝到外房去倒油。这个时间,他们谈说些突然事情。
母亲关于这事惊恐似,坚决,感到羞辱般荡着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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