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百年来,它们就这样潜伏在大洋底层存活下来吗?
但不能停下脚步。尼摩船长早已和这些可怕动物厮混熟,对它们并不留意。们来到第层高原,眼前别有番奇异景象令着迷。那里有残垣断壁,往昔风光犹存,人工痕迹明显,说明不是造物主所为。在大片乱石岗中,城堡和寺庙轮廓依稀可辨,只是上面长满花枝招展植形动物,披着厚厚实实植物外套,这层密密麻麻外套不是常青藤交织而成,而是海藻和墨角藻繁衍蔓延所致。
由于地壳激烈运动,沉沦海底地表究竟成什样子?是谁把这些岩石和石块堆砌成史前石棚或石桌坟模样?现在身处何地?尼摩船长心血来潮,把带到什地方?
真想问个明白。但无法提问,只好拦住他。抓住他胳膊。但他只摇摇头,指指最后座山峰,仿佛对说:
“走吧!还得走!直走!”
鼓足最后股冲劲,跟上去,只用几分钟,登上雄视整座巉岩十几米高峰。
看看来路这侧。山高出平原不过只有七百至八百英尺;但朝背面看,高岗到大西洋海底高度则是那边两倍。极目远眺,强光激荡大片水域尽收眼底。千真万确,这是座火山。在离顶峰五十英尺山坡上,个大火山口正在喷发熔浆,熔岩夹杂着石块势如,bao雨,熔岩汇成火红瀑布流入海里。火山位置如此,其状如巨大火炬,照亮山下高原,照亮遥远海天线。
说过,海底火山喷出来是熔岩,而不是火焰。火焰燃烧需要空气中氧气,在水中,火焰烧不起来。但熔浆流动本身就有白热化可能,可以达到白炽效果,强制对海水进行加热,接触海水立即让它汽化。熔浆洪流把冒出来各种气体带走,直流到山脚下,犹如维苏威火山熔浆奔向托雷-德尔格雷科〔2〕。
〔2〕托雷-德尔格雷科,意大利海滨城市,位于维苏威火山西南,濒临那不勒斯湾。
果然,就在那儿,就在眼皮底下,居然出现座毁坏城市,屋顶塌落,寺庙毁损,穹拱四分五裂,支柱东倒西歪,托斯卡纳建筑〔3〕风骨凛然犹存;再往远看,可见几段高大引水渠遗迹;这边是座古卫城坚实高岗,颇有浮动帕特农神庙风采;那边是码头遗址,好像是古代座海港,往昔沿岸曾商船如云,战舰林列,现在已海去人空;再往更远处看,可见几条倒塌长墙,几条荒废大街,简直像沉沦海底整座庞贝古城〔4〕,尼摩船长居然让它在眼前复活!
〔3〕托斯卡纳建筑是文艺复兴时期托斯卡纳地区传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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