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他们的谈话,艾达和卡梅拉都表现得很兴奋,她们的男朋友是非常危险的人物,这似乎让她们非常满意。我也想参与他们的讨论,但我对于法西斯党、天主教m;主党和机动警察队之间的同盟一无所知,我的脑子里一点概念也没有。每次我看向安东尼奥,都希望他能对这些问题产生一些热情,但他并没什么反应,只是尝试把话题拉回他所忧虑的那些事上。有好几次他都问:在部队会怎样呢?帕斯卡莱虽然从来都没当过兵,但他回答说:部队真是狗屎一样的地方,有人不服从的话,会被打到服从为止。恩佐像往常一样保持沉默,就像这些事情跟他无关一样。安东尼奥吃不下东西,他把盘里的半块披萨搅得乱七八糟,有几次,他说出了类似这样的话:那些人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,他们要敢对我动手的话,我会让他们知道我是谁。
我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,他突然沮丧地对我说:“我知道如果我走了,你不会等我的,你会和别人在一起。”
这一刻我才明白问题不在于梅丽娜身上,也不在艾达身上,也不是因为几个弟弟会失去靠山,更不是因为军营里军官的欺凌,我,才是问题所在。他一分钟也不想离开我,我觉得无论我说什么,或者做什么,他都不会相信我,所以我只能假装生气。我拿恩佐的例子来跟他说,他应该相信自己的女朋友。我一字一句地对他说:“恩佐该出发就出发,才不会磨磨蹭蹭,哼哼唧唧,即使他刚和卡梅拉订婚,你却无缘无故地抱怨。是的,你就是无缘无故地抱怨,安东!更何况你不用参军,如果斯特凡诺·卡拉奇没有去参军,因为他是寡妇的儿子,你肯定也不用去。”
我的语气有些强硬,混合着温情,软硬兼施,这让他平静下来了。但在跟我告别之前,他又尴尬地对我说:
“你去莉拉那里打听一下吧。”
“她也是你的朋友。”
“是的,可还是你去问比较好。”
第二天我和莉拉说起了这件事,但她对丈夫服兵役的事一无所知,她很不情愿地跟我保证说,她会帮我问问。
但她并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,马上打听这件事。她和斯特凡诺,以及斯特凡诺家人的关系还是有些紧张——玛丽亚曾经跟儿子说,儿媳花钱太多了;皮诺奇娅在新开的肉食店的问题上,一直在制造事端,她说她不会管新店铺的事情,也该轮着她嫂子干活了。斯特凡诺让他母亲和妹妹不要嚷嚷,最后他斥责了妻子乱买东西,并且想弄明白她愿不愿意去新店铺当收银员。
在这段时间里,莉拉变得让人难以捉摸,至少在我看来也是这样。她说她会少花一点钱,愿意听从丈夫的安排去新店铺上班。但事实上她花的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