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掉电话后想想,干脆回去算,来十几天,钱马上花光,连厂长影子都没见到,款项问题更是毫无进展,天天陪着个出纳员准备知识竞赛,实在令人丧气。开始收拾行李,并准备去买返程车票,刚把晾晒衣服收起来,便听见有人敲门,开门,发现李薇站在门外,头发利索地扎在后面,穿着身从来没见过衣服,颜色很艳,她进屋巡视圈,然后坐在床上说,怎着,你要携款潜逃啊?说,分钱都没收回来,往哪逃啊。李薇说,那你是不是畏罪潜逃啊?说,可别乱讲,遵纪守法,本分做人,有什罪啊。李薇盯着看,俏皮地说,少装傻,你昨晚犯什罪你不知道吗,来吧,跟走,帮你把厂长找回来。说完拉起手,直奔厂区跑去。
之后那两天里,仿佛交到丝忧愁好运。厂长并不如想象那种狡诈难缠,相反,他像是个真正庄稼汉,从稻田里生长出来,黝黑结实,粗糙大手握过来,声若洪钟地跟说,请理解,们是兄弟企业,如今各有各难处,们工资也发不出来,东挪西借。说,是是是,经济大环境不好。他说,但是,也不能让你白来,李薇三番五次来找,磨破嘴皮子,把具体情况都跟讲,你们厂子确实遭遇到比较大危机,前所未有啊。说,谢谢您理解,确如此。他接着说,所以制定个方案,你看是否合理,就是们现在立即付给你尾款百分之四十,然后将之前全部账目笔勾销,这个方案听起来有些不算妥当,但其实最合理不过,当然,你们也可以不接受,但那样话,也无能为力,们也要生产,要吃饭,要搞文体活动。说,厂长,你说都懂,但百分之四十太少,这个事情做不主,涉及数目挺大。他说,不用你做主,去跟你们领导研究下嘛,好好探讨探讨,反正是不着急。
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之后,李薇正在外面走廊上来回闲晃,她见出来,连忙跑过来问情况怎样,是不是帮大忙。说,你们厂长这是趁火打劫啊,花四十万就想解决百万事情。她撇嘴,说,你就知足吧,这都不知道费多少口舌,别人可没这待遇。
往厂里打回电话,小柳接,周随机又不在,说他怎天老也不上班,小柳说他现在白天不怎敢来厂里,追债太多,全国各地客户对他进行围追堵截,咱们财务科可能要改夜班制。跟小柳说明情况,小柳表示会立即向上汇报,并安慰说,不管怎样,总算有点眉目啦。苦笑着挂掉电话。没过半个小时,小柳打来传呼,回过去,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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