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两三年前,位好友向郑重推荐南非小说家柯慈①作品《屈辱》②,并誉为他心目中“年度小说第名”。听见友人话中夹杂着不寻常庄严气氛后,便很快到书局买本,看完之后,觉得唯得过两次布克奖柯慈果然名不虚传,功力深厚。印象最深是,柯慈小说布局就像出自个深识幽暗人心之曲折无理导游,他会以极富魅力导览语言将人引入深巷,然后制造场迷路,将你半途放下,直到你把原来紧握在手中地图(或成见)撕成碎片为止……
这或许是南非小说家特有敏锐,因为长期身处“种族隔离政策”社会矛盾与冲突之中,练就出对“人性之残酷与尊严”深刻同情与解。《屈辱》书中,五十二岁文学教授大卫年近迟暮,离过两次婚,为心中苦苦纠缠股“无法承受之轻”浪漫余烬,与小他三十岁女学生梅兰妮发生不被允许情爱纠葛,旋即失去大学教职,与原先建立在这个标签之下切来自他人,或来自自“认同”。接着,小说情节急转直下,大卫投靠女儿露西农庄期间,又亲眼目睹露西被,bao徒集体侵辱却筹莫展;更令人不寒而栗是,事后,大卫渐渐悟解到,露西心中锥心伤痛竟然不是来自那群,bao徒,而是来自他“介入与打扰”,因为,她早已从日常生活经验与价值中引退,除风雨中宁静,这世间并无值得她把握之事。真正搅乱这池清水,竟是再迷路还紧握手中地图不放大卫自己……
这真是个惊心动魄小说架构。当然,们马当先导游柯慈拥有绝不只是胆量而已。
①大陆通译为库切(J.M.Coetzee,1940——)。
②大陆通译为《耻》(Disgrace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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