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影导演有很多擅用长镜头来说故事,小说家当然也不例外。
德国小说家、剧作家派屈克·徐四金①作品《夏先生故事》(DieGeschichtevonHerrnSommer,彭意如译)就是个作家擅用长镜头来运镜来说故事好例子。顾名思义,《夏先生故事》主人翁自然是夏先生,不过,徐四金并不准们走到夏先生旁边,近距离地观察他、揣测他,甚至解他。徐四金把夏先生围在个保育动物区里与世隔绝,不准们打扰他。
徐四金并不直接描写夏先生生活,而是透过个身高百十八公分、体重二十三公斤小男孩双眼来让们偶尔“巧遇”夏先生,就像们在山里偶遇只松鼠那样。《夏先生故事》文长约两万多字,算是个比较长短篇小说,跨越时空大约是十年,小男孩后来也升上中学,身高长到百七十公分。这十年之中,小男孩由个纯真无邪儿童渐渐长成初尝青春喜悦小大人;从个喜欢爬树眺望远方夕阳和村庄小鬼,变成个经历失恋与苦涩青苹果。
但是,这个故事主角还是夏先生。
不过,们对夏先生所知甚少:从黎明到黄昏,夏先生总是在湖畔方圆六十公里范围之内不停绕行散步着。年三百六十五天,全年无休,无论下雪、降冰雹、刮,bao风、大雨倾盆、阳光炽热如火或狂风来袭,夏先生永远是双及膝威灵顿长靴,头戴顶晃来晃去红色毛线帽,个背包,手持根细长带弯曲榛木手杖,日出之前离家,月儿高挂天边才返回家去,每天走上十六个小时左右。
夏先生从不停驻,只有次,bao风雨又下冰雹,寒气彻骨,当年小男孩和父亲把车子停下在路旁躲避。这时,夏先生经过,父亲摇下车窗向夏先生大叫:“您上车吧,们载你程!”夏先生连用眼角余光瞥眼也没有,继续向前走,父亲急,大叫:“您会没命!”此时,夏先生倔强地转向他们,说他在这本小说里唯句台词:“那就请让静静!”
夏先生台词少得可怜,但是,他还是男主角。
直到多年以后,夏先生“受苦”形象才在男孩心中汇聚成条意义深长溪流。
这是个长镜头故事不是吗?夏先生很尽责地在镜头远方扮演个黑色落难身影,事隔多年,小男孩长大之后,想来不免怵目惊心,因为,夏先生命运,已经渐渐与他自己命运重叠……
长镜头可以把人变小,们因而可以看到更多渺小人物被交织在起,更不假言语。
①大陆通译为帕特里克·聚斯金德(PatrickSü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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