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了脖子、血喷到了一张铜锅上的情景,那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。现在,她赋予铜锅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,就像她所面临的难以抉择的处境,她让一把铜锅炸开了,像一种暗示,就好像那口锅忽然决定自己裂开。假如没有她,我一个人能想象出那些事情吗?我能不能赋予每样东西生命,让这些东西顺应我的心思?我关上了灯,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,手上拿着莉拉给我写的信,还有尼诺的书签——我那时候拥有的最珍贵的两样东西。
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洒进来。我像往常一样吻着那个书签,想在微弱的月光下重读莉拉写给我的信。那些铜锅在月光下熠熠生辉,桌子有些吱吱嘎嘎,天花板好像重重地压下来了,夜风带来大海的气息。莉拉的写作水平又一次让我觉得很屈辱:她能塑造那些形象,但我却不能。我的眼睛模糊了。她没有去上学,不再在图书馆借书,就已经那么厉害。当然,我很幸福,但那种幸福感同时让我觉得罪恶和悲伤。
我听到脚步声,看到萨拉托雷的影子进了厨房,他没穿鞋子,身上穿着天蓝色的睡衣,我把床单拉起来。他走到水龙头前,拿水杯喝了一杯水。他站在洗碗池前待了几秒钟,然后把杯子放了下来。他向我床边走来,他在我的身边弯下腰,胳膊肘放在床单边上。
“我知道你醒着。”他说。
“是的。”
“别管你那个朋友,你留下来吧。”
“她现在遇到麻烦,她需要我。”
“需要你的人是我。”他抗议说,然后吻了我的嘴唇,不像他儿子那么轻盈,他的舌头撬开了我的嘴唇。
我一动不动。
他轻轻扯开床单,充满激情地吻着我,他用手探索着我的胸,在睡衣下抚摸我的胸。他松开我的胸,把手伸向我的双腿之间,用两根手指按压着我的内裤。我不说话,一动不动,我被他的动作吓坏了,我一边感到极其恐惧,同时又感觉到享受。他的胡子扎着我的上嘴唇,他的舌头很粗糙。最后,他轻轻地离开了我的嘴唇,手也拿开了。
“明天晚上,我们在沙滩上好好散个步,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很喜欢你,我知道你也非常喜欢我,是不是?”
我什么都没有说。他又用嘴唇掠过我的嘴唇,低声说了句晚安,站起身走出厨房。我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,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。我很想摆脱他的舌头留给我的感觉,还有他的抚摸、他的手放在我身上的感觉,但那种感觉挥之不去。尼诺本来想事先告诉我的,他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?我对多纳托·萨拉托雷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仇恨,对我自己也产生了一种鄙视,因为我的身体体味到快感。
现在说起来好像不是很真实:但自打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