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尼奥有些想追我,他战胜了自己的羞怯。我很高兴,因为帕斯卡莱非常关注莉拉,这样我们就平衡了。假如不是因为后来那个披萨师傅的话,那天晚上会过得很愉快。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他把披萨面团抛向空中,旋转起来。他有些过于殷切地对莉拉笑,莉拉也高兴地欣赏着他的表演。
“你不要这样。”里诺对她说。
“我什么都没干啊!”她回答说,眼睛看着别处。
但事态的发展很糟糕。帕斯卡莱笑着说:“那个男人,那个做披萨的,对于你们这些小姑娘来说,简直就是个老头儿。他手上带着结婚戒指,而且一定有孩子。他悄悄给了莉拉一个飞吻,轻轻吹了一下手指。”
我们马上转过身去看他,他还是在干他的活儿,帕斯卡莱这时候依然笑着问莉拉:
“我说得没错吧?”
莉拉神经质地笑了一声,和帕斯卡莱开朗的笑声很不同,她回答说:
“我什么也没看到。”
“别说了,帕斯卡。”里诺瞪了一眼妹妹说。
但这时候帕斯卡莱站了起来,他走到了烤披萨的炉子那里,转了一圈,嘴唇上挂着一个苍白的微笑,他打了那个披萨师傅一个耳光,把他打得趴在烤披萨的炉子口上。
披萨店老板马上跑了过来,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,个子很小,脸色苍白。帕斯卡莱很平静地对他说,不用担心,他只是向他的员工说明了一个问题,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。我们默默地吃完了披萨,眼角垂着,吃得很慢,好像披萨有毒一样。当我们出去的时候,里诺数落了莉拉一顿,最后用一句威胁的话结束了他的指责:“下次你再这样的话,我就不带你出来了。”
发生了什么?在路上,我们遇到的所有男人都在看我们:帅的、顺眼的、丑的——不仅仅是那些小伙子,成年男人也都在看。在我们的城区里是这样,出去也一样,艾达、卡梅拉,还有我——尤其是在遭遇了索拉拉兄弟之后,我们都学会了低眉顺眼地走路,假装没有听到那些男人说的猥亵话,一直向前走。
但莉拉却不是那样,星期天和她一起出去,我们都捏着一把汗。假如有人看她的话,她也会看对方。如果有人对她说些什么,她会有些不安地停下来,好像不相信他们是在对她说话,有时候出于好奇,她会接茬。还有一件事非常不平常,就是那些难听话从来都不会针对她,而只会针对我们。
八月底的一个下午,我们一直走到了市z.府。我们在一家酒吧里坐下,因为那段时间帕斯卡莱表现得像个阔佬一样,他请我们吃千层冰激凌。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一家人,和我们一样,他们也在吃冰激凌:父亲、母亲,还有三个儿子——七岁到十二岁之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