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她就可以跳级上三年级。之后,我们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。莉拉可以心算很复杂的数学题;她听写的时候,不会出现任何一个错误;她和其他人一样,总是说方言,但如果需要的话,她会说一种书面的意大利语,有时候会用到一些很难的词汇——比如“积习”、“繁茂”、“欣然”。每次老师让她上场比赛动词时态和变位,或者做数学题,大家根本不可能心平气和地进行比赛,一般都会群情激奋。对于任何人来说,莉拉都太过强大,而且她会毫不客气地大获全胜。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,承认她的无敌,就是承认自己永远跟不上她,竞赛也没用;对于老师来说,这就意味着我们是很平庸的学生。莉拉的头脑反应太快了,她能捕捉到非常细微的东西,给人致命一击,她总是勇往直前,锐不可当。她总是穿得乱糟糟、脏兮兮的,她的胳膊肘和膝盖总是有伤疤,旧伤没有好呢,就添了新伤。她的大眼睛非常灵活,在给出精彩回答之前,总会眯成一条缝儿,她的目光一点儿也不幼稚,简直可以说有点非人类。她的每个动作都说明了一个问题:伤害她是没有用的,无论如何,她会变本加厉地还回来。
对莉拉的仇恨是大家能感觉到的,我也能觉察到: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很恨她,但是男生表现得更加明显。实际上,有一个隐秘的原因,奥利维耶罗老师喜欢把我们带到其他女生班里,挫败那些女老师和女学生。她最喜欢把我们带到男生班里,打击那些男老师和男学生。因为一些不为人所知的原因,我们的校长很支持后一种比赛。我甚至想到了学校的老师在我们的竞赛上押了钱,可能筹码很高,但也有可能是我夸张了,这可能只是一种宣泄的方式,打破那种死气沉沉的氛围;或者让校长把那些不够能干,不够听话的老师踩在脚下。事情是这样的,我们上二年级时,有天早上,奥利维耶罗老师把我们带到了四年级的一个班里,那是费拉罗老师教的班级,卖菜女人的淘气儿子恩佐·斯坎诺在那个班,还有玛丽莎的哥哥尼诺·萨拉托雷——我喜欢的男生。
我们所有人都认识恩佐,因为他是一个老留级生。有好几次,他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,费拉罗老师在牌子上写着“驴子”,他被老师拽着,在各个教室示众。费拉罗老师头发花白,剪了板寸,他人又高又瘦,脸很小,满脸皱纹,目光犀利。尼诺呢,则是一个很乖的男孩,温和安静,也很有名,我很喜欢他。当然,恩佐在学习方面是负分,我们都躲着他,因为他爱打人。我们在学习上的对手是尼诺,我们在那里还发现了另一个对手——阿方索·卡拉奇,他是堂·阿奇勒的第三个孩子,非常整洁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