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清楚。想,要照顾他,要搞清楚他到底烧到多少度,但无法集中注意力。昨天夜里,身体定出什问题。可能是好几个月以来,都直处于崩溃边缘,都硬撑着。现在正在下坠,就像在梦境中样,很缓慢。尽管手里依然拿着温度计,拖鞋踩在地板上,两个孩子充满期待目光在看着,还是感觉自己在下坠。这都是因为丈夫带给痛苦,但现在够。应该摆脱记忆痛苦,抹去那些伤害影像,应该把那些脏床单也带走,放进洗衣机,启动之后,看着洗衣机透明小窗口,衣服、水和肥皂泡在里面转动。
“三十八度二,”詹尼轻声说,“头很疼。”
“他应该用栓剂。”伊拉丽亚坚持说。
“才不要。”
“那给你耳光。”伊拉丽亚威胁说。
“你不能打他耳光。”插句。
“你会扇耳光吗?”
不会扇耳光,从来都没有扇过,顶多威胁说会。可能对于两个孩子来说,威胁要做件事,和真正去做没什差别。至少——现在,想起来——小时候就是这样觉得,可能长大,也这样认为。如果违背母亲禁令,就会发生这样事,总是无法避免会违背她意愿。她说到做到,她惩罚,留下伤还在疼,已经不记得当时是为什事儿。能犯什错,想犯什错?想到母亲经常说句话:“别动,不然把你手剪掉。”翻动她做裁缝东西时,她会这样说。那些话从她嘴里冒出来,对来说就像真正剪刀:很长,是有些发黑金属剪子。张刀片大嘴在手腕上闭合,留下条残缺手臂,再用针线缝好伤口。
“从来都没有扇过谁耳光。”
“才不是呢。”
“顶多说,会扇你们,说和做之间有很大差别。”
没有任何差别,想。脑子里产生这个想法,让自己很害怕。为什会失去区分能力?如果彻底失去这种能力,落入个决堤洪流之中,在这炎热天,到底会发生什事?
“当说扇耳光时,又不是真打你。”充满耐心地向她解释,就好像面对个考官,想给她留下个好印象。想变得不慌不忙、有条有理。“耳光这个词,不等于耳光。”
与其说是为说服她,不如说是想说服自己,使劲扇自己个耳光。微笑,不仅仅是那个耳光让觉得很滑稽,而且想展现出很愉快,没什事儿。但没用,詹尼用床单捂住自己脸,伊拉丽亚用惊异眼神看着,她眼里马上涌出泪水。
“你受伤吗,妈妈?”她痛苦地说,“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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