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二十二,源州城外,凉水岸边。彩旗插满河岸,鲜嫩桃花铺在逝去之人灵柩之上。少司命项斯年手执长明灯,走在前头,步步引导着身后抬灵柩太道人走向在河岸边搭好柴堆上。
楚国凉水两岸葬礼,无不是在河边火葬后,将灰烬散入河中。楚人坚信,沿着向东流去水,先人魂魄会到达归墟之地。又或者是在烈火之中乘着云梯,登上神国。
送葬队伍浩浩荡荡,以女皇为首,亲率文武百官为大司命践行。而在百官之后,则是民间自发送行队伍。
在短暂祭词之后,少司命将沾上神火箭羽递到禤景宸手中。神火在风中烈烈作响,女皇持着箭羽,搭上弓弦,瞄准托举着灵柩神木箭射出。火光落在神木上,顿时烧起大片,只在瞬间便覆盖住灵柩。
众人凝视着火光中扭曲灵柩,心中默哀。
少司命望着被神火吞噬大司命,朝着东边太门人扬手示意,首低沉地《如风》便悠悠地在河边响起。冷风飒飒凉水岸边,太门道人祭词听起来十分苍凉。
如风般散去,或前往神国,或流向归墟,这是与故人道别曲子。
忽而声尺八夹在低沉地吟唱中从苍茫河面上飘过来。
这尺八听起来清凉又辽阔,仿若林深见鹿般清透有力,空灵自然。被这曲尺八吸引到百官,不由自主地从朝着河面看去,却见雾水蒙蒙地河面上,飘着叶扁舟,有人穿着大氅立在河面上吹奏着尺八。
她脸藏在雾中,无论怎看,都看不真切。
禤景宸望着河面上人,听着耳畔被风撕裂烈火哀嚎,隐约觉得这尺八有些熟悉。站在女皇身旁少司命,及时贴心解释道:“是师傅故友前来送行。”
禤景宸然地点头,任由河面上飘来尺八与太道人祭词合成苍凉送魂曲。
那尺八辽阔又空灵,仿若将初春寒凉吹入心间,又好似在寒冷中种下催促万物恢复生机温暖。
只身人踏上归途,必然是阴寒无比。但有亲友相送,又存前世温暖。众人在这首尺八里,仿佛看到大司命袭青衫,负手登上神国云梯。神国高且寒,却又丝光芒落在云梯之上,指引着魂魄前往温暖归宿。
不知不觉中,禁有不少人湿眼眶,抬手擦拭着沾泪眼角。
“太子殿下……”
百官之中有人不禁这说道,那人正是站在弘文馆列程文。他乃是礼部司乐乐正,因着琴音高超,曲艺方面造诣极高,被昭帝点为司乐局乐正。
这曲《如风》高音,与昭明太子最擅长高音吹奏出来音色样。程文听过很多人曲子,而在尺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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