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拿起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着,脑子里想的还是自己的事情。她忽然问林萍:“知道‘此地无银三百两’吗?”
“当然知道。”林萍说。
“那么,如果你知道了埋银子的地方,你会怎么样?”她又问。
“那还用说,挖出来嘛。”林萍不假思索地说。
夏英杰不再说什么,心里却暗道:看来,这是人性的本能。
夏英杰经过一个月的慎重考虑和心理准备,于一九九二年六月秘密前往上海。
从玉南到江州,普通大客车一路颠簸,一路灰尘;从江州到上海,火车上人声嘈杂拥挤不堪。夏英杰在忍受艰辛之中油然升起一股勇士出征的悲壮感,虽然她并不能断定最终的福祸,但至少她敢于主宰自己的命运,至少曾经争取过。
到达上海,她找了距看守所最近的一家旅社住下。其实“住下”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有间房子可以从容地装扮自己,重要的是形象。她对o已有一条审美原则:适当突出气质,淡雅、自然,既不失女性的柔美,又避免夸张的艳丽。
下午三点钟她来到看守所,还是那套接见程序,还是那间房子,只是气氛略有变化,毕竟这不是初次见面。
宋一坤与她对面坐下,并没有客套之辞、脸上也显得缺乏表情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夏英杰不得已先开口了。
“我在等你说。”
夏英杰微微一笑,从礼品包里取出一条“万宝路”,拆开,连同火机一起递给他;“我知道你上次就抽这个,请吧。”
宋一坤点上烟,道:“请你回去转告子云,这样破费下去我可承受不起,他那点收人找了解。情我领了,点到为止。”
夏英杰说:“这次来上海不是顺路,而是专程,与方子云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宋一坤抽着烟沉默片刻,淡漠地说:“我帮不了你什么。”
“没人要你帮忙,我过得挺好。”夏英杰淡淡地说,“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,没别的。”
宋一坤说:“对不起,我还是不懂,请你解释一下。”
“你不该逼我。”夏英杰语气加重了一些,道,“你不必马上就懂,对你毕竟太突然了,当然需要有个过程。”
原来如此。
这个情况是宋一坤根本没有料到的,他再次陷人沉思。许久,他才问:“方子云告诉了你什么?”
夏英杰坦然地说:“我确实向方子云了解过你,但方子云告诉我的,不会比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多,也不会比邓文英的审查告诉我的多。这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宋一坤凝视着这个气质淡雅、姿色迷人的女人,慢条斯理地抽烟,不说话了。
“你必须说话,我想听你说话。”夏英杰以命令的口吻道。
无奈,宋一坤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说:“人贵有自知之明,三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