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湛兮哽咽:“外婆走吗?”
郁清棠说:“走。”
程湛兮抬起朦胧泪眼,郁清棠纸巾用完,用拇指给她擦去眼泪。
程湛兮抽抽噎噎,松开环住她腰肢手。
郁清棠拿过来抽纸盒。
程湛兮自己把眼泪擦,顶着双红肿眼睛,说句:“不好意思。”
郁清棠扑哧声笑。
程湛兮看她。
郁清棠连忙正色道:“不好意思。”
程湛兮差不多从情绪里缓过来,郁清棠笑又回去,喉咙呜咽道:“看哭很好玩吗?”
郁清棠伸指把她睫毛上掉落滴泪水接住:“没有。”
程湛兮又抱住她。
郁清棠神经紧绷,准备迎接好她第二次哭,岂料并没有。
程湛兮只是抱住她,不哭,也不说话。
郁清棠忽然想:她现在抱住是到底是谁?是二十年前默默?还是二十年后郁清棠?
程湛兮手下忽然发力,双臂将她勒得有些疼。
“你早就知道!”伴随着突然收紧力道,程湛兮忿忿地说出这句话。
“嗯。”郁清棠语气始终很平静,该有情绪在她知道程湛兮是她童年朋友时就宣泄过,何况两人后来又起那长时间。
“为什不告诉?”
“不知道。”
郁清棠是真不知道要怎说,直接跑到她面前说“就是你找十几年小伙伴”吗?她性格做不出来这样事。事实上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和她相认,直到程湛兮起疑心,她才顺水推舟,让她猜出来是自己。
程湛兮从椅子里站起来,按着郁清棠双肩让她坐下,双手捧起她脸颊,细细端详她。
这张脸她已经在现实看过千万遍,梦里想过千万遍,现在却是以种全新角度去审视它。
她记得以前默默是棵小豆芽菜,现在容色依然苍白如雪,但瞧上去生命力却是比以前顽强多。当然,这其中有程湛兮这些日子以来功劳。
郁清棠被她这样仔细地看着,心里有些微妙不舒服。
她看是二十年前童年玩伴,并不是她郁清棠。
郁清棠拿下她双手。
重逢巨大喜悦笼罩程湛兮,她没作他想,神情激动地看着郁清棠,个接个地抛出问题,几乎语无伦次:“你是当年就搬回泗城后来直在这里吗?你耳朵是怎好?你这些年有没有回去过?”你知道直在找你吗?
郁清棠眼神平淡,淡到近乎冷漠。
程湛兮:“?”
郁清棠简洁地回答她:“是,再说,没有。”
她不待程湛兮再问,说:“要去做晚饭,你要留下来吃饭吗?”
程湛兮问:“你邀请吗?”
郁清棠眸色转暖:“是,邀请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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