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生中颇受欢迎,而且跟年纪稍大些教员处得相当融洽,跟管理部门职员也处得不错。
他们三个人——斯通纳、马斯特思和费奇——逐渐形成个惯例,星期五总是在哥伦比亚下城区聚会,喝着大瓶啤酒,海阔天空闲聊到深夜。虽然发现那是那些晚上自己所能知道唯社交乐趣,斯通纳还是经常对他们关系感到纳闷。虽然大家处得相当不错,可并没有成为亲密朋友;他们并不吐露心声,也很少在每周聚会之外见到对方。
他们谁都没有提起过那种关系话题。斯通纳知道,这事戈登·费奇没想过,但他怀疑戴夫·马斯特思可能想过。有次,夜已很深,他们坐在黑暗沙龙里张后排桌边,斯通纳和马斯特思谈着各自教学和学习,用那种拙劣诙谐口吻谈论着极端严肃事情。马斯特思从店里提供免费餐里高高举起只煮得有些过老鸡蛋,好像举着只晶体球,他说:“诸位先生可曾考虑过这所大学真正本质吗?斯通纳先生?费奇先生?”
他们笑着摇摇头。
“敢说你们没有。想象,斯通纳把大学当作幢巨大仓库,像座图书馆或者货栈,人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出挑选能够成全自己东西,大家在里面共同工作,犹如间公共蜂巢里小蜜蜂。代表着真、善、美。人们总是想绕过角落,去下条走廊;他们就想看到下本书,你没有读过书,或者走到下排书架旁边,你还不曾到过书架。但有天你终究会抵达。等你到——等你到——”他又看看那只鸡蛋,然后大大地咬口,又转向斯通纳,下颏在动着咀嚼着,漆黑眼睛闪闪发亮。
斯通纳别扭地微笑着,费奇纵声大笑,不断拍打着桌子。“他听懂你意思,比尔。他非常懂你意思。”
马斯特思又嚼会儿,然后吞咽下去,接着又转过来盯着费奇。“还有你,费奇。你有什想法?”他举起自己手。“你会声称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可你想过。在直率和热诚外表背后,活跃着颗单纯心。对你来说,大学就是善工具——当然,总体上对这个世界而言,而且顺便对你自己而言是如此。你把它当作种精神硫黄和糖蜜,每年秋天你都给他们服用,让那些小浑蛋度过下个冬季。你是个仁慈老医生,善意地拍拍他们脑袋,把他们钱装进自己口袋。”
费奇又是阵放声大笑,不停地摇头。“发誓,戴夫,等你准备——”
马斯特思把剩下鸡蛋放进嘴里,津津有味地嚼会儿,又美美地喝口啤酒。“可是你们两个都错,”他说,“大学就像个庇护所或者——他们现在怎称呼来着?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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