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漫长日子,在无止境等待中度过。梶谷孝行曾说“工程浩大且费时”,原来毫不夸张。
世上最窝囊事情,恐怕就是等待。
在涩谷忠犬八公铜像前频频看表男子;随手翻阅结帐柜台上型录,等店员拿来预订商品女人;散步途中拎着狗链望向天空,等待狗儿撒完尿老人……模样都说不出窝囊。这段时间,他们命运完全掌握在情人、店员及宠物手中。等待时候,除等待什也没办法做。
等待人处于被动方,枯燥乏味又不耐烦,只好找些杂事来忙,装出副“没在等待”态度,仍无法抹灭“等待”占据脑袋事实。不管做什,都难以集中精神。
十分清楚现下自己有多窝囊,心里益发焦虑不安。
大家不喜欢等待,却故意让别人等待,或许只是想宣示自身优越地位。
上完厕所,盯着洗脸台镜子。镜里男人颓废不堪,整整苦等年半,脸色当然好不到哪去。仔细瞧,额前刘海有片污渍,或许是昨晚吃咖哩乌龙面时溅起汤汁吧。扭开水龙头,以指尖沾水清洗。然后,拿毛巾就着镜子擦干手及头发,忍不住叹口气。
早看腻镜中那张脸。
“无所谓。”
挤出笑容。镜中脸歪曲变形,简直副蠢样,根本不像在笑。
接着,转头望向正对厕所门电话。那是台附答录装置黑色多功能话机。
不久前,再度致电伊普西隆。这年半以来,打过无数通电话,接听总是个嗓音甜美女人,而不是梶谷。
“梶谷不在座位上,有事需要帮忙转达吗?”
“呃,几天前也打过电话,只是想知道进展状况。”
“关于这点,梶谷曾说切顺利,请不用担心。”
“方便话,能否让亲眼瞧瞧……”
“好,们尽量安排,请耐心等候。待准备就绪,梶谷会主动联络您。”
左等右等,就是等不到梶谷联络。实在放不下心中大石,于是又打去询问,但得到回复永远是同套。挂断电话,依然只能等待。那女人口中“安排”,究竟是指什?
签约头、两个月,心情只能以春风得意形容。
这是作品首次被改编为游戏,何况伊普西隆公司还给两百万圆。
“会不会太少?”
映曾如此质疑。当然,他对著作权收费行情无所知。他是大卡车司机,跟著作权世界扯不上边。
而只晓得出生二十三年来,从没拿过这大笔钱。
“你们签是五年契约,两百万换算成年薪不过四十万,每个月才……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圆三十三角。”
映边按计算机边说,笑着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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