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时,到于深远之间,那里边明明朗朗,般有日色,有风声,又有花草果木。行者喜道:“好去处啊!想老孙出世,天赐与水帘洞,这里也是个洞天福地!”正看时,又见有座二滴水门楼,团团都是松竹,内有许多房舍,又想道:“此必是妖精住处,且到那里边去打听打听。且住!若是这般去啊,他认得,且变化去。”摇身捻诀,就变做个苍蝇儿,轻轻飞在门楼上听听。只见那怪高坐在草亭内,他那模样,比在松林里救他,寺里拿他,便是不同,越发打扮得俊:
发盘云髻似堆鸦,身着绿绒花比甲。对金莲刚半折,十指如同春笋发。团团粉面若银盆,朱唇似樱桃滑。端端正正美人姿,月里嫦娥还喜恰。今朝拿住取经僧,便要欢娱同枕榻。行者且不言语,听他说甚话。少时,绽破樱桃,喜孜孜叫道:“小们,快排素筵席来。与唐僧哥哥吃成亲。”行者暗笑道:
“真个有这话!只道八戒作耍子乱说哩!等且飞进去寻寻,看师父在那里。不知他心性如何。假若被他摩弄动啊,留他在这里也罢。”即展翅飞到里边看处,那东廊下上明下暗红纸格子里面,坐着唐僧哩。行者头撞破格子眼,飞在唐僧光头上丁着,叫声“师父。”三藏认得声音,叫道:“徒弟,救命啊!”行者道:“师父不济呀!那妖精安排筵宴,与你吃成亲哩。或生下男半女,也是你和尚之后代,你愁怎?”长老闻言,咬牙切齿道:“徒弟,自出长安,到两界山中收你,向西来,那个时辰动荤?那日子有甚歪意?今被这妖精拿住,要求配偶,若把真阳丧,就身堕轮回,打在那陰山背后,永世不得翻身!”行者笑道:“莫发誓,既有真心往西天取经,老孙带你去罢。”三藏道:“进来路儿,通忘。”行者道:“莫说你忘。他这洞,不比走进来走出去,是打上头往下钻。如今救你,要打底下往上钻。若是造化高,钻着洞口儿,就出去;若是造化低,钻不着,还有个闷杀日子。”三藏满眼垂泪道:“似此艰难,怎生是好?”行者道:“没事!没事!那妖精整治酒与你吃,没奈何,也吃他锺;只要斟得急些儿,斟起个喜花儿来,等变作个——虫儿,飞在酒泡之下,他把口吞下肚去,就捻破他心肝,扯断他肺腑,弄死那妖精,你才得脱身出去。”三藏道:“徒弟这等说,只是不当人子。”行者道:“只管行起善来,你命休矣。妖精乃害人之物,你惜他怎!”三藏道:“也罢,也罢!你只是要跟着。”正是那孙大圣护定唐三藏,取经僧全靠美猴王。
他师徒两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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