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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什么好奇怪的?”
“这列火车——我们又延误了。而且这次更为严重,因为根本不可能给你朋友发电报,或者打个长——长——”
“你是说长途电话吗?”
“啊,是的,你们管它叫多用电话。”
玛丽•德贝纳姆不禁微微一笑。“长途电话。”她纠正道,“是的,正如你所说,不能打电话,也不能拍电报,确实令人非常烦恼。”
“可是,小姐,这次你的态度大不一样。你没有显得不耐烦,而是沉着冷静。”
玛丽•德贝纳姆一脸通红,她咬着嘴唇,收起了笑容。
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吗,小姐?”
“很抱歉,我不知道有什么可回答的。”
“你态度的变化,小姐。”
“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吗,波洛先生?”
波洛抱歉地摊开手。
“这可能是我们侦探的一个缺点,我们总是希望人们表里如一,不允许情绪无端变化。”
玛丽•德贝纳姆没有做声。
“你跟阿巴思诺特上校很熟吗,小姐?”
他觉得转移话题能让她放松点。
“这次旅行我是第一次见到他。”
“有没有理由让你怀疑他可能认识这个雷切特?”
她果断地摇摇头。“我确定他不认识他。”
“你为什么这么肯定?”
“从他的话里。”
“可是,小姐,我们在死者房间的地板上发现了一根烟斗通条,而阿巴思诺特先生是火车上唯一抽烟斗的人。”
他严密地注视着她,可她表现得既不惊讶也不激动,只是说:
“荒谬,没有道理。阿巴思诺特上校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犯罪的人——尤其是这么戏剧化的谋杀案。”
这跟波洛的想法如此符合,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同意她的看法了。可是他说道:
“我必须提醒你,小姐,你跟他并不熟。”
她耸耸肩。“我很了解这种类型的人。”
他说得很温和:
“你仍然拒绝告诉我那些话的意思吗,‘等事情过去了’?”
她冷冷地回答道:“我没什么可说的了。”
“没关系,”赫尔克里•波洛说,“我会查出来的。”
他鞠了一躬,离开了房间,关上门。
“那样做明智吗,我的朋友?”布克先生问,“你引起了她的警觉,而且通过她——阿巴思诺特上校也会对我们有所提防。”
“我的朋友,要想抓到兔子,就得在洞口放只貂;如果里面有兔子——它就会跑。这就是我所做的。”
他们走进希尔德嘉德•施密特的房间。
这个女人一切都准备妥当,她站在那儿,一脸恭敬却冷漠的表情。
波洛匆匆扫了一眼放在座位上的小箱子里的东西,然后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