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暖。
琉璃灯盏轻晃,窗台上投着千纸鹤剪影。晏潮生知晓,他这位小妻子,会许多奇怪东西。
比如烹茶,剪纸,刺绣,做衣……
她化形时,被凡间对七品官宦夫妇捡到。夫妇亲生女儿早逝,见她玉雪可爱,以为是哪家走丢小姑娘,起怜悯之心收留她。
她自己也傻,懵懂不知她是个什种类,没觉得小仙草是不能和凡人同生活。那时候人间流行雅士风骨,她株小仙草,被当做官家闺女,养得娇娇可爱,学许多凡人女子才会东西。
可对于修炼,她方面天资不够,另方面不感兴趣,也不够勤勉。
该学不学,不该会,她学堆乱七八糟。
鬼修自来素来崇尚力量,晏潮生也不例外,可她这般“不学无术”,百年里,他不但没“纠正”,反倒无声默许。
“夫君,”琉双掰着指头算,“还有三个月零四天,就要渡劫。”
他拉起被子盖住她,淡淡应声。
不给回应,也不主动延伸这个话题。她本体与鬼域相悖,鬼域没有丝仙气,几乎无法修炼,但不论是妖还是仙,生中会有两种劫雷。
种为“修为劫”,是努力修行,勘破境界劫雷,渡之修为更近层。
另种,为“血脉劫”,就是血脉淬炼劫雷,每五十年次,熬过去,血脉更加精纯强大。
对琉双来说,她修为几乎原地踏步,勘破境界是痴心妄想,不用应对修为劫。而血脉淬炼,是必须要经历,她躲不过去。
可要应对这样劫雷,需要她有足以匹配修为。五十年前那次,便是他帮着渡过。
彼时离大婚后不算久,晏潮生与仙界打仗胜仗归来,意气风发。原本可以挥挥手就可以帮她渡过劫雷,他却选择用种,更旖旎方式。
与她在寝殿双修,颠鸾倒凤三日,把她折腾得动动手指头都困难,然后捏着她脸蛋肆意地笑:“这回若你不能自己渡劫,出去别说是晏潮生妻。”
说归说,真等天雷劈下来,见她弱小成那样,他还是冷嗤着帮她挡大部分。
而今,又是五十年过去。
这次,他仍旧胜仗归来,甚至八荒安定,他手握两界权柄,御下森严。
琉双忆起往事,心中泛起丝丝缕缕甜,云衾下,她握住晏潮生手,将自己纤细手指,嵌入他指缝中。
也不知道哪里来胆子,翻身而起:“夫,夫君,这次,要自己渡劫。”
她自以为很大声,可出口却低无数个调调,耳朵还红。而两界君主纵然在她身下,气势半点不折。
他俊美眉目可如画,闻言眸中泛起浅浅涟漪,也不知是嘲笑,还是轻蔑。
他说:“你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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