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14年8月4日
“亲爱,万们活不过这场战争,哦,老天,就请让们像夫妻那样共度晚吧。P.S:德国在小时前入侵比利时。”
1914年8月4日
黎明时分茉黛便起床,坐在梳妆台前写信。她抽屉里有叠菲茨蓝色信纸,银墨水瓶每天都是满。她写下“亲爱”几个字后便停下来,考虑下面该怎写。
她在椭圆形镜子里看到自己身影:头发蓬乱,睡衣也是皱巴巴。丝愁苦沿着前额皱纹,直延伸到两边嘴角。她还从牙缝间挑出小片绿色菜叶。她想:要是他看到现在样子,有可能就不愿意和结婚。随后她意识到,如果按他计划行事,他明天早看到她恰恰就是这个样子。这种想法简直太奇怪,也太吓人。
她接着写道:
愿意,真心实意想嫁给你。但你到底有何打算?们去哪儿生活呢?
她直思考大半个晚上。各种阻碍非常大。
如果你留在英国,他们就会把你投入战俘集中营。如果们去德国,又会永远见不到你,因为你要远离家乡,参军打仗。
他们亲属要比国家还能制造出更多麻烦。
们什时候才能告诉家人结婚消息?请不要预先通告,否则,菲茨会想方设法阻止们。就算是先斩后奏,也会有扯不清麻烦,无论跟他还是跟你父亲。告诉你是怎想。
深爱着你。
她封好信封,写上他住处地址,离这里还不到半英里。她按按铃,几分钟后女仆来敲门。桑德森是个丰·满女孩,脸上带着灿烂笑容。茉黛说:“如果乌尔里希先生出去,就送到卡尔顿府阶地德国大使馆。无管在哪儿找到他,都要等他回信。清楚?”
“是,小姐。”
“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。”
桑德森年轻脸上露出丝难色。许多女仆都参与女主人暗中勾当,不过茉黛从未有过秘密恋情,桑德森也不习惯说谎。“如果格洛特问去哪儿,该怎跟他说呢?”
茉黛想会儿。“就跟他说你去给买女性用品。”尴尬话题会遏制格洛特好奇心。
“是,小姐。”
桑德森离开,茉黛把衣服穿好。
她不知该如何在家人面前维持惯有常态。菲茨大概不会留意她情绪变化——男人很少如此细心——但赫姆姑妈就不会毫无察觉。
吃早饭时候她照常下楼,尽管神经紧张得感觉不到饿。赫姆姑妈正在吃腌熏鲱鱼,那味道让茉黛实在受不。她啜口咖啡。
分钟后菲茨出现。他从餐具柜那边拿块腌鱼,翻开《泰晤士报》。平常是怎做来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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