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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龙师 > 巨人的陨落 > 第一章 · 4

第一章 · 4(3 / 5)

现在时间可能比他想要晚。或许已经到中午。有人会在换班时候过来找他。管矿灯人会清点数量,因此他们总会知道有人没有上来。可是普莱斯拿走比利矿灯,换成个。他是不是计划好要让比利整晚呆在下面?

不太可能。爸爸会跟他们闹翻天。老板们害怕爸爸——珀西瓦尔・琼斯多少已经承认点。所以,迟早会有人寻找比利

但当他又觉得肚子饿时候,他确信已经过去好几个钟头。他开始感到害怕,这次无法摆脱。让他感到不安是黑暗。如果他能看见东西,那等多久他都能够承受。彻底黑暗让他觉得自己丧失思考能力。他没有方向感,每次从道车那边折返回来,他都拿不准自己会不会撞到坑道墙壁上。先前他担心自己像小孩子似哭鼻子,但现在他得忍着不要尖叫。

然后他就想起妈妈对他说话:“耶稣永远伴随着你,哪怕在井下也样。”当时比利还以为她只是告诫他要遵守规矩。但她显然更加有远见。当然,耶稣与他同在。耶稣无处不在。黑暗并不重要,时间流逝也不要紧。自然有人关照比利。

让自己牢记这点,他开始唱起圣歌来。他不喜欢自己嗓音,有点儿发尖,不过反正也没人听到,他便放开喉咙大声唱着。当他唱完所有诗句,可怕感觉就又回来,他想象着耶稣就站在道车头,看着他,那张长满胡须脸上带着深沉悲悯。

比利唱首圣歌,随着歌曲节奏铲土、迈步。大部分圣歌都很有韵律。他不时地感到恐惧,生怕别人把他遗忘在这儿,个班次结束后,只把他个人留在井下。随后他又记起那个跟他同站在黑暗中穿长袍身影。

他会唱很多首圣歌。当他稍稍长大,能够安安静静坐着以后,他曾每个星期天去三次毕士大礼拜堂。圣歌集十分昂贵,而且并不是所有会众都识字,所以大家都把歌词默记下来。

他唱十二首圣歌,估计已经过去个钟头。或许这班应该结束吧?不过他又唱另外十二首。随后就不太清楚该唱哪首。他又把自己喜欢遍。他活干得越来越慢。

他唱《主从墓里复活》,看到丝灯光时候铆足嗓门。工作变得如此机械,他都忘停下来,继续铲起锹煤灰,抬到道车那边,嘴里还在唱着,直到那束光越来越近。圣歌唱完,他斜靠在铁锹上。里斯・普莱斯站在那儿看着他,皮带上挂着那盏灯,他脸笼罩在阴影里,神情异样。

比利不让自己有放松下来感觉。他不打算让普莱斯知道自己感受。他穿上衬衣和裤子,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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