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棚延伸过去,想必是输水用。每天晚上,平巷里都要洒水,以便减少灰尘。这不仅对人肺部造成威胁——如果只因为这个,凯尔特矿业才不会在乎——更是因为灰尘构成火灾隐患。然而,这种喷淋系统并不完备。爸爸强调说应该用十五厘米直径管子,但珀西瓦尔・琼斯不愿意花这笔钱。
大约走四百米后,他们拐进个倾斜向上交叉坑道。这是条更旧、更狭窄通道,周围用木板支撑,而不是钢圈。在顶棚较低地方,普莱斯不得不缩着脖子。这样走大概三十米,两人便进矿工干活地方,他们已经开始在那儿劈煤。
比利听到轰隆隆声响,普莱斯随即说:“进检修孔。”
“什?”比利看着地面。检修孔通常在城镇人行道上才有,他在地上除道车用铁轨以外,什也没看见。他抬头看见匹矮马正迈着碎步朝他冲过来,下坡速度很快,后面拖着串道车。
“去检修孔!”普莱斯喊道。
比利还是没明白到底要他干什,但他可以看见坑道比道车宽不多少,他就要被车碾碎。接着,普莱斯好像步跨到墙里头,消失。
比利丢下铁锹,转身朝来时走那条路跑去。他试图跑在矮马前面,但它移动速度快得惊人。这时,他看见墙上凿出来壁龛,从上到下跟坑道样高,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看见过这种壁龛,每隔二十五码左右就有个,只是当时没太留意。普莱斯说检修孔大概指就是这个。他闪身往里面躲,那串道车轰隆隆开过去。
道车过去后,他走出来,大口喘着气。
普莱斯假装生气,脸上却在笑。“你还得更机灵点儿,”他说,“否则,你就会死在这儿,跟你哥哥样。”
比利发现不少人都喜欢嘲弄小孩子无知。他认定自己长大以后绝不会干这种事。
他捡起地上铁锹。铁锹完好无损。“算你走运,”普莱斯品评道,“如果让道车轧坏,你就得赔把新。”
他们继续往前走,很快就到个废弃工作区。脚下没有那多水,地面覆着层厚厚煤灰。他们拐好几个弯,比利完全丧失方向感。
他们走进条被辆肮脏破旧道车堵死坑道。“这块地方必须清理出来。”普莱斯说。这是他第次费心思解释什,但比利觉得他在撒谎。“你工作是把垃圾铲到道车里。”
比利四下看看。这里尘土有三十厘米厚,他矿灯所能照到地方到处都是,他怀疑更远地方也样。就算他铲上个礼拜也不会有多大变化。问题是,这到底有什必要呢?这片区域已经采掘完。不过他没再问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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