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瑶大学最后年冬天,裴川带着她回C市过年。
C市这年下特别大雪,整所城市被雪花覆盖,空气中都夹杂着些许凉意。
赵芝兰不愿意离开老房子,住得久,这里就是他们根。
贝家外面挂红彤彤灯笼,赵芝兰知道他们要回来高兴坏,特地做很多香肠腊肉。
年前,卖豆腐陈阿嬷死丈夫。据说眼睛看不见老爷子前天咽气,陈阿嬷第二天就跟着去。
两个老人相依在窗前,外面,bao雪肆虐,他们尸体早就僵硬冰冷。
老小区这边居民都觉得同情,陈阿嬷年轻时候也是老家村里长相标致姑娘,后来嫁给眼睛看不见丈夫,操劳半辈子辛辛苦苦天不亮就卖豆腐。
她照顾自己男人辈子,逢人都是笑。
他去,她第二天便也跟着去。
两位老人无儿无女,后事都没有安排,等人发现他们以后,大家主动募集出钱安葬他们。
两个人,座坟。
贝瑶和裴川也去吊唁。
回来路上,有人唏嘘:“也不知道陈阿嬷图个什,伺候人家辈子,死也跟着去。辈子这苦,也没享过什福,老还没人送终。”
裴川看着远处风雪中孤单白杨树,有片刻沉默。
贝瑶握住他手。
他体温很高,贝瑶小手冰凉,他顺势回握住她手,放在自己口袋里暖。
贝瑶偏头:“你在想什?不许你瞎想。”
裴川低眸:“在想今年过年雪这大,带你出去堆个雪人。”
贝瑶说:“你体温好高,好像年四季都是暖。”
她觉得神奇,明明是冷冰冰性格,可是体温比许多人都要高。
他笑笑,也不说话,牵着她起回家。
旧小区依稀仍旧是当年模样,梅花开,馥郁芬芳溢满整个小区。
今年旧小区邻居们依然相互串门送礼。
唯独缺方敏君,赵秀过来拜访时,喜滋滋地说:“家敏敏今年去霍丁霖老家过年。”
大家都知道先前方敏君订婚,然而此刻还是有些怔愣。
霍家没落,没有影响到远亲公务员霍丁霖家里。
贝瑶倒是见到陈英骐。
她差点没有认出来,陈英骐已经瘦下来,穿件蓝色羽绒服,像以前样爱笑。
他拍拍裴川肩膀:“真羡慕你。”
裴川淡淡看他眼:“外面说。”
陈英骐自然答应。
裴川回头,看着好奇得不行小妻子,他摸摸她头发,失笑道:“怎什都好奇?”
贝瑶转过脸:“不好奇,不听。”
裴川看她眼,和陈英骐出去。
贝瑶等他走,又眼巴巴看过去。讲什呢这神秘?
晚上听陈叔抱怨说,陈英骐年都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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