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好,说下贱也好,可真不想再过这样噩梦般日子。”
大风吹掉窗台上盆栽,清脆声响在夜里出奇地吓人。
裴浩斌颓然坐在窗边,手抹把脸。男人指缝渗出泪水:“对不起。”
蒋文娟嚎啕大哭,她用被子捂住自己脸,怕哭声传出去,惊动隔壁儿子。
裴川在片漆黑里,捧着杯冷掉、原本沏给蒋文娟茶。
他瞳孔没有丝色彩,许久才在女人压抑哭声中,推动着轮椅往自己房间走。
暗夜里裴川并没有开灯。
他摸索着爬上床,看窗外电闪雷鸣。
原来留不住人,永远都留不住。哪怕他暗暗告诉自己,原谅母亲,她心慌,就切都会好起来。
可她害怕……
他闭上眼睛,原来是自己。
只要他这个残废存在天,他母亲连觉都睡不好。多可笑啊。
裴川觉得冷,世界安静又残忍冷。他残缺成母亲噩梦,反而是他年纪小,模模糊糊记不清那种痛苦,他记得更多是人们复杂同情眼神。
他以为失去双腿,他努力读书,听话懂事,将来靠着双手做个对社会有贡献有价值人,就能像别人家孩子样,成为父母骄傲。
可原来这些都没有用。只要他活着天,他必将是父亲人生耻辱勋章,母亲可怖噩梦。
大风猛烈,似痛苦嚎叫。小区里那棵才开次花小腊梅树,折断枝条,寂寂倒在黑夜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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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二十五号,个足足七斤中婴儿躺在襁褓里。
贝瑶期盼夜,大早就被贝立材接去医院。贝立材乐呵呵说:“你猜对,还真是个小子。”他怕闺女误会家里重男轻女,赶紧又说,“以后这小子长大,就让他给们可爱瑶瑶做保镖。”
晨风里,她清脆笑声咯咯响起。
小贝军被早早准备好小袄布包着,昨夜降温,他得保暖。赵芝兰在妇产科床上躺着,笑吟吟说:“来看看你弟弟,在身边睡觉呢。”
贝瑶倾身过去,才出生婴儿脸颊红彤彤皱巴巴,脸颊半个巴掌大,谈不上半点好看可爱。
然而他小小鼻翼用力呼吸,每次汲取空气,都是生命之初努力和顽强。
贝瑶眉眼温柔,看着他笑。
“妈妈,弟弟叫什啊?”
“和你爸之前就商量,大名就叫贝军。你看要不要给他取个小名啥?”
贝瑶弯着杏儿眼:“大名挺好,保家卫国,小名跟着喊军军就好。”
赵芝兰笑道:“也是这想。”
家里多出个孩子,对贝家来说,虽然是大喜事,可也是巨大负担。贝瑶外婆过来帮着照看孩子以及洗尿布,小小病房里,家人围着新生命忙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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