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，还有酒味，他知道自己现在必定不好闻。卞翎玉不是没有过比现在更严重
时候，但这是第
次在师萝衣面前这样狼狈。
少女抬起手，似乎想要触碰他鬓发。
卞翎玉别过头，额上更渗出
层汗：“你别……”
修士清洁术从她指尖释放，很温柔，带走他身上大部分不适。他僵住，掌中如意锁握得更紧，去看她。
不甚明亮天光之下，龙凤烛已经燃尽。
她轻声道：“你觉得疼，觉得难受，要说出来呀卞翎玉，不要忍着。”
他垂眸，许久，才低声应她：“嗯。”
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话，母亲说最多就是，总归你不会死，神灵之躯，痛疼，忍过便是。
师萝衣心里觉得很奇妙。若在很久之前，她这样伸手去碰他，他必定冷着眉目，让她别碰他。
她忍不住笑笑，上辈子哪怕到死，她也不会想到有这日。
但想到自己堕魔之后，卞翎玉兴许并不像自己以为那样，好好过生。更大可能，他被卞清璇抛弃，被人在荒山欺辱至死，她心里就有点难受。
现在她不会让他再有那样惨烈结局，他是她家人。
“天快亮，你有什
想吃吗，
让人去做。”师萝衣问道。
卞翎玉抿唇，摇摇头。他心脏被洞穿，五脏俱碎，能觉察饥饿，但吃不下东西。失去神珠身躯在努力自己修复，尽管杯水车薪。
“那有什想要吗？”
屋子里吹进来晨风，带着不夜山清爽，卞翎玉从未被这也对待过。他没想过……纵然是假成亲，她也会这样好。
这比昨夜更像场梦，他本来不会开口，可看着她激励明亮眼睛，他最终还是哑声开口，第次顺从心意道：“想沐浴。”
师萝衣愣愣，忍不住笑出来：“你这样喜洁，当初是怎样在荒山生活下去啊。”
他不说话，墨灰色瞳掩盖在鸦黑长睫之下。
难得是他自己提要求，师萝衣虽然觉得现在不合适，但还是愿意尽量满足他心愿。
清洁术虽然能清除脏污，但并不能驱走那种不适感觉。因此修士若非长途跋涉，也常常愿意沐浴番。
师萝衣收拾好地上锦被：“你等会儿，去叫丁白来。”
不夜仙山上原有温泉之水，可现在修士们灵力都包裹着仙山，等同安插无数双眼睛。师萝衣自然不会让卞翎玉这样去沐浴。
她指挥着精怪们引温泉水到木桶里，又去把丁白叫起来。
回到屋子，见卞翎玉已经自己坐起来。
他还穿着昨日大红喜袍，来来往往加水小精怪好奇地看向他。
师萝衣拍拍它们头：“不许看，好好干活。”
她督促着它们把水加满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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