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得她们苦心收效甚微。和平使者永远败给恶人,宗教战争在法兰西和尼德兰肆虐数十年,导致死伤无数。唯独英格兰勉强维持太平。
内德余生愿望就是竭尽所能维系太平。
黎明时分,驳船还没有驶到目地。赶到怀特霍尔宫,塞西尔立刻召集枢密院开会。
众议员商议拟定份宣言,由罗伯特·塞西尔执笔,之后众议员来到比武场对面绿地。不少人围在这里,自然是听到传言。传令官宣读布告:伊丽莎白驾崩,苏格兰詹姆斯继承王位。
之后,行人骑马进城,凡是公布宣言地点都挤满人。传令官在圣保罗主教座堂前宣读布告,而后来到齐普赛十字像前再次宣读。
最后,枢密院大臣来到伦敦塔,以英格兰国王詹姆斯世名义,正式接管这座要塞。
内德留心查看,伦敦市民对公告并无异议,不由得松口气。伊丽莎白生前深受爱戴,百姓无不悲痛。伊丽莎白在位时,伦敦商人生意兴隆,他们最大愿望就是不要有变化。他们对詹姆斯无所知:异国来国王,不过苏格兰人总好过西班牙佬;信奉新教,但王后是天主教徒;个男子,但听闻有些脂粉气。
伊丽莎白女王出殡时,詹姆斯还在从爱丁堡赶来漫漫长路上。
棺椁被送往不远处威斯敏斯特隐修院,送葬队伍中共有千名亲友臣子,内德估计夹道默哀百姓少说也有十万。棺材上盖着紫色丝绒,上面横放着伊丽莎白身着礼服蜡像。
送葬队伍顺序是排好,但进到教堂之后,内德悄悄离开,来到玛格丽身边。哀悼仪式上,他握着玛格丽手汲取力量,如在火前烘暖身子。玛格丽也哀恸不已,她和内德样,深信基督各宗派应和睦相处,不该为教义争个你死活,而伊丽莎白正象征这个可贵信条。
棺材缓缓沉入圣母堂中墓穴,内德又次潸然泪下。
他反思自己为什流泪。半是为伊丽莎白宏愿——同样也是他理想。他黯然神伤,因为这些雄心大志时常屈服于日常生活政治,到头来,伊丽莎白处死天主教徒几乎不下于“血腥玛丽”玛丽·都铎女王所害死新教徒。区别在于,玛丽处死教徒犯异端罪,而伊丽莎白则将天主教徒冠以叛国罪名,但说到底,这两者之间实难分辨。伊丽莎白毕竟是凡人,岂能无过?她政策也未能始终如。尽管如此,她仍是天底下内德最敬重人。
玛格丽递过条手帕,给他拭泪。内德看见手帕上绣着橡子,诧异地认出这是自己给她擦眼泪那条手帕,晃快五十年。他抹抹眼泪,这好比要排干库姆港海滩般徒然,泪水如涨潮,汹涌澎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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