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拉德家欢聚堂。
本来新堡年年请戏班子演戏,但这个传统已经被打破。多年来天主教徒备受排挤,英格兰伯爵薪俸年不如年,夏陵伯爵无力大摆筵席。这年,威拉德家就在自家庆祝。
家六口围坐在桌前。巴尼回家来,因为击退西班牙无敌舰队而意气风发。他坐在桌首,太太海尔格坐在他右边,儿子阿福坐左边。西尔维瞧阿福已经发福。阿福太太瓦莱丽抱着小女婴。内德座位正对着巴尼,西尔维挨着丈夫坐。艾琳·法夫端上大盘苹果烤猪肉,配是海尔格卖金黄色莱茵白葡萄酒。
巴尼和内德两兄弟不住回忆海战幕幕;西尔维则和瓦莱丽用法语聊天。瓦莱丽边吃烤肉边奶孩子。巴尼说这孩子将来准像她奶奶贝拉;西尔维却不以为然,因为小丫头只有八分之非洲血统,眼下皮肤只透着点粉黑。阿福跟父亲说打算翻新室内市场。
西尔维听着家人七嘴八舌,看着桌子上摆满酒菜,感觉着炉火温暖,心中很安定。英格兰打败强敌——纵然日后总还会有敌人,但暂时可以高枕无忧。内德收到情报,皮埃尔·奥芒德死,和主子吉斯公爵在同天被人杀死。天下自有公道。
她环视张张笑脸,感到心满意足。
饭后,家人披上厚重外套,去贝尔客栈。新堡不再摆戏台之后,客栈雇戏班子,在宽敞院子里搭起临时戏台。威拉德家付钱,挤在人群中看戏。
这天这出戏叫作《葛顿老太太针》,讲位老妇人把唯根针弄丢,没办法缝衣服,是出风俗喜剧。剧里还有个叫迪恳丑角,装模作样地召唤魔鬼,把下人霍奇吓得尿湿裤子。观众简直笑破肚皮。
内德心情正好,于是和巴尼出院子,去前院酒铺买葡萄酒。
戏台上,老太太和邻居查夫人打作团,观众给逗得合不拢嘴。偏有个人没笑,西尔维不由得多瞧眼。她觉得这人似曾相识。他脸颊瘦削,神色间透着狂热,她见过就忘不。
对方发觉她瞧着自己,但看样子并不认得她。
她猛地想起当日在巴黎,看见皮埃尔·奥芒德站在自家门口,给个司铎指路;那人额前头发稀疏、蓄着红胡子。她喃喃地说:“让·英吉利?”她不敢相信。莫非这就是内德苦苦要找人?
她见到对方转过身,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。
她拿不准是不是他,但她知道,绝不能让他这走。决不能让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让·英吉利既是新教死敌,也是丈夫对头。
她想到此人或许心狠手辣。她四下找内德,但他买酒还没回来。要是等他回来,这个可能是英吉利人说不定就找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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