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神色严肃,正同年迈保罗神父说话。保罗从前是王桥修院修士,如今在座堂担任法政牧师[8],十有八九还信奉天主教。玛格丽执迷于罗马公教,内德本该不以为然,但事实却相反,他反而暗暗钦佩她这份执着。他说:“可惜世上只有个她,并且是有夫之妇。”他不由焦躁起来,这件事多说也无益。“这次出海要去哪儿?”
“还想跑次新大陆。贩卖奴隶不喜欢——货物随时可能死掉。好在那儿什都缺,只是不缺糖。”
内德微微笑:“记得好像听你提起个姑娘……”
“说过吗?什时候?”
“也就是说有喽。”
巴尼脸扭捏,似乎不愿承认自己动真心。“好吧,不错,贝拉是独无二。”
“都过去七年。”
“知道。她大概早嫁个富庶种植园主,生两三个孩子。”
“可你还是不死心,”内德大感诧异,“原来咱们兄弟俩也不是天差地别嘛。”
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到废弃修院前。内德说:“教会收回这片旧房舍,却直空着。母亲当时打算把这儿改成室内集市。”
“母亲有远见。这点子很妙,咱们该试试。”
“可出不起那笔钱。”
“倒说不定。看大海待如何。”
玛格丽朝他们走来,身后跟着个侍女和个护卫。她如今是夏陵伯爵夫人,极少独自出门。两个随从守在几码之外,玛格丽和巴尼、内德握过手,叹道:“今天真是大悲日子。”
巴尼答道:“谢谢你,玛格丽。”
“葬礼上来好些人。令堂深受爱戴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巴特叫替他道个歉——他有事去温彻斯特。”
巴尼说:“恕失陪——有句话要跟丹·科布利说。这次出海,想叫他也出份钱,摊摊风险。”他转身走,只剩下内德和玛格丽。
玛格丽语气轻柔而亲昵:“你还好吗,内德?”
“母亲六十岁,算不上突然。”凡是有人问起,内德都这样回答,但只是客气罢;他很想对玛格丽说说心里话。他郁郁地说:“可人毕竟只有个母亲。”
“懂。和父亲向不亲,他逼嫁给巴特后,对他更加疏远,可他过世时候,还是忍不住哭。”
“那代人差不多都不在啦,”内德微微笑,“还记不记得第十二夜宴席?十二年前那天,威廉·塞西尔也来。那时候他们好像叱咤风云:令堂、家母,还有巴特父亲。”
玛格丽目光狡黠。“怎不记得?”
内德知道她在想什:两个人在废弃面包烤炉里热情拥吻。想起往事,他面露微笑,冲口而出:“来家里坐坐吧。咱们把盏言欢,今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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