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她喜欢个人睡,不用忍受鼻鼾、打嗝,半夜跌跌撞撞地下床小解。她爱早上起床后独自梳洗更衣。她喜欢自己那间梳妆室,里面摆着小小架子书,花瓶里插着几丛绿枝。下午她可以回房来独个儿坐着,要读读诗,要研习拉丁《圣经》,身边没人冷嘲热讽,说什正常人怎会爱这个。
可惜这种时候不多。巴特出门常常是回王桥,玛格丽也要同去,借机探亲访友,同秘密天主教徒联络。不过这回巴特去库姆港,玛格丽乐得个人。
晚餐她自然是要入席。斯威森伯爵后来续弦,新夫人比玛格丽年纪还小,第胎难产,母子双双去。那之后,玛格丽又成家里女主人,日三餐得她拿主意。这天晚上,她吩咐厨子做肉桂蜂蜜羊肉。用饭除斯威森伯爵,就只有斯蒂文·林肯,他如今住在新堡,挂着伯爵秘书名头,其实还是司铎。每逢主日,他就在小圣堂里替伯爵家以及仆婢主持弥撒,有时候也和玛格丽出门去其他地方举祭。
虽然人人守口如瓶,但纸包不住火,如今不少人知道或猜出新堡里举行天主教仪式。其实英格兰上下都屡禁不止,国会里清教徒气得直跳脚——不消说,国会里清色是男人。然而,伊丽莎白不肯下令搜捕。玛格丽逐渐悟出,伊丽莎白贯采取折中办法。女王虽然信奉异教,好在通情达理,玛格丽为此感谢天主。
她提前离席,但不至于失礼。她有个冠冕堂皇理由:管家妇病,看来不久于人世,玛格丽想去打点番,让那苦命妇人夜里过得舒服些。
她去用人住处;萨尔·布伦登躺在厨房角凹室。五年前见面时,玛格丽和她开始针锋相对,不过渐渐把她收为己用,两个女人携手打理家中事务。天有不测风云,萨尔丰满胸脯边生肿块,这年来,眼看着从个风韵犹存中年妇人瘦成皮包骨。
萨尔恶瘤已经穿透皮肤,还蔓延到肩膀,她打着厚厚绷带,好掩盖那股恶臭。玛格丽劝她喝些雪莉酒,之后坐下来陪她聊阵子。
萨尔抱怨说,伯爵好几周没来看过自己;她为讨好这个忘恩负义男人,真是枉费生。语气里尽是愤恨和无奈。
玛格丽回到卧房,为解闷,拿本叫人笑破肚皮法语小说《庞大固埃》,书里讲群巨人,有些生着巨大阴囊,三个可以填满条麻袋。斯蒂文·林肯定不屑顾,但玛格丽以为无伤大雅。她借着烛火念个小时,不时给逗得咯咯笑。她合上书,准备歇息。
她穿着及膝长亚麻衬衣爬上四柱大床。她通常不拉帘子。墙上开着高窗,天上挂着半轮明月,屋里不至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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