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特朗耳语:“这可怜妇人是个疯子。”接着他站起身,鞠躬,冷然客套说,“博谢纳太太,鄙人如既往地为您效劳。”
“那好,把欠那二百十二里弗赫还来。”
糟糕。皮埃尔心下慌,想瞧眼贝特朗表情和反应,可那样来就显得自己心焦,只好强迫自己别看。“明天早上就还给您,烦请知会声住址吧。”
贝特朗醉醺醺地嚷:“你刚才还说连五十里弗赫都出不起!”
越发糟糕。
博谢纳太太问:“干吗等明天?现在不行吗?”
皮埃尔强自装出漫不经心样子。“谁会在口袋里装那多金子?”
“你说谎是个行家,可你休想再骗。”
皮埃尔听见贝特朗诧异地闷哼声,该是有点明白。
皮埃尔还是决定演下去。他挺直腰,副被开罪样子。“太太,可是皮埃尔·奥芒德·德吉斯。您兴许听过这个姓氏吧。向您保证,家族名誉使然,绝不骗人。”
门边那桌有位士兵正为“法兰西加来”举杯,突然扬起头仔细打量他。皮埃尔瞧见此人右耳缺大半,该是打仗负伤。他时不安起来,但强迫自己专心应付寡妇。
只听她说:“才没听过你这姓氏,但知道你没有名誉可言,小混账。把钱还。”
“您会拿到,保证。”
“那现在就让跟你回家。”
“只怕恕难从命。家母德沙托讷夫夫人会认为您去拜访不合适。”
“你娘才不是什德夫人哩。”那寡妇脸鄙夷。
贝特朗说:“以为你是住校大学生呢。”他渐渐醒酒。
没戏。皮埃尔知道,贝特朗是骗不住。他把火气都发泄在这个年轻人身上,生气地骂道:“哼,下地狱去吧。”然后又转身面对寡妇博谢纳。想起她身体温暖和重量、她愉快放荡,阵悔恨涌上心头。他马上硬起心肠,对她说:“你也是。”
他披上斗篷。真是白费工夫。明天还得从头来过。可要是再叫他遇上哪个冤家呢?心情糟透。这晚真倒霉。又有人欢呼“法兰西加来”。加来见鬼去吧。他朝门口走去。
不承想,那个耳朵残缺士兵突然站起身,拦在门口。
皮埃尔暗想,主在上,这又是哪出?
他傲然说:“让开,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士兵站着不动。“刚刚听你说你叫皮埃尔·奥芒德·德吉斯。”
“不错,所以最好给让开,免得家里找你麻烦。”
“吉斯家不会找麻烦,”男子语气沉着自信,叫皮埃尔紧张起来,“本人是加斯东·勒潘。”
皮埃尔琢磨把推开他,拔腿就跑。他上下打量这个勒潘。约莫三十岁,不如自己高,宽肩膀,那双蓝眼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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