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点儿,”她直言不讳,“不过该记得年轻人情窦初开时候心思。”
母亲四十八岁。埃德蒙过世后,大家都说她会改嫁,那时候小内德八岁,担心继父残忍无情,怕得要命。她守寡守十年,内德估计母亲会这样终老。
内德又说:“罗洛说玛格丽许给巴特·夏陵。”
“哎呀,就担心呢。可怜内德,真替你难过。”
“她父亲凭什有权安排她婚事?”
“有些事上确是做父亲做主。你父亲跟不用操这个心,没有女儿……活下来。”
内德清楚,巴尼之前,母亲生过两个女儿。王桥主教座堂北面墓园里立着两块小小墓碑,内德再熟悉不过。
他开口说:“做妻子应该爱丈夫。你总不会逼着女儿嫁给巴特这种废物吧。”
“是,想来是不会。”
“那些人究竟哪里不对劲?”
“雷金纳德爵士最看重身份和威信。他是市长,在他看来,市议员职责就是下令,再确保令行禁止。你父亲当市长时候,总说市议员就该为百姓做事。”
内德不耐烦地说:“不过是对同件事看法不同罢。”
“并非如此,”他母亲答道,“根本是两个世界。”
“才不要嫁给巴特·夏陵!”玛格丽·菲茨杰拉德冲母亲嚷嚷。
玛格丽又气又恼。整整十二个月,她苦苦等着内德回来,没有天不惦着他,想念他似笑非笑表情和金棕色眼珠。她刚从下人那里听说他回王桥来,并且来找自己,可他们竟然瞒着她,让他走!她气家人故意骗自己,无助地啜泣起来。
“又不是叫你今天就跟夏陵子爵成亲,”简夫人劝道,“只是叫你去跟他说说话。”
母女俩在玛格丽卧室说话。房间角立着张祷告台,玛格丽每天两次跪在台上,面对墙上十字苦像,边拨牙雕念珠串边祈祷。房间其余摆设可谓奢华:张四柱床,床上铺着羽毛褥垫,挂着色彩鲜艳床帘;只橡木雕柜子,挂着她数不清裙子;张挂毯,织是森林景。
这些年来,这房间见证母女间多次争吵,但玛格丽如今长大成人。她身材娇小,但身高体重都已胜过母亲——简夫人瘦瘦小小,但性格坚毅;从前每次争吵都是以简夫人得胜、玛格丽蒙羞结束,但她觉得今非昔比。
她开口说:“何必多此举?他是来提亲,要是去和他说话,他准要会错意。等他发现真相,只有更气。”
“那就客客气气。”
玛格丽根本不想谈巴特。她质问:“内德来怎不告诉?那叫失信于人。”
“知道时候他已经走。只有罗洛个人见到。”
“罗洛还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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